“我跟我家人不熟……”这时的关凌还有心情开句玩笑,只是浏览资料的眼睛一点也没有停。
关凌是知道事情轻重急缓的人,洪康跟他配合得不吃力,把他能说的都给关凌说了。
一行人到了机场就直奔市政厅,然後马不停蹄地赶完宴会厅。
忙碌中,关凌跟商应容,洪康,唐浩涛,还有一个律师挤在一辆车里,其中唐浩涛与律师用大吼大叫的方式处理一些工作时,一直闷声不说话的关凌突然想起,“没签婚前协议?”
“那个不用签。”正在跟律师说话的商应容回头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在美的律师,也拥有容广股份的首席律师听了转头,仔细地看了关凌一眼,然後用比较缓和的语气跟关凌说:“不用签,我想你们要是离了,他宁肯分你一半家产,也不愿意履行你跟他订的那份条款合约。”
“什麽离不离?”商应容听了皱眉,朝关凌说:“结了就不离,签过的既然我签了,也算数。”
关凌听了把头转向律师:“你知道内容?”
律师草草点头,“当然,他找了我公证。”
说完这个,他把手上的资料甩到了洪康脸上,接著用暴吼沟通工作:“我当初跟你说过,生产产地要定在美国,现在就算是走国际法途径,你能耐他们什麽何?你看他们什麽时候讲过法?”
洪康一顿辩解,商应容干脆也吼出声让他们闭嘴,然後商量解决办法。
前面开车的唐浩涛对著关凌说:“你坐前头来,避开他们点。”
关凌遵命,爬到了副驾的位置,长舒了口气。
唐浩涛笑著看他,“你们哪像来结婚,跟来处理紧急事件似的。”
“这难道不是紧急事件?”关凌也笑。
“就这麽搭进去了,怎麽想?”後面的人为了工作吵得热火朝天,前面开车的唐浩涛把隔板升起,把空间隔开後问关凌。
关凌扯了扯嘴角,“想著早知道结果如此,当初挣扎个屁,冲著我在商应容身边呆的十来年,只要韩湘一回来,韩老也会找上我。”
“嗯,那小子,能力像条猪,野心却大得那双豆子眼都盛不下了,但他有个好老子,还有个会来事的大哥,咱们还是得小心点。”唐浩涛说完,顿了几秒,转过脸看关凌无奈地说:“难为你了。”
关凌不用说,唐浩涛也知道他肯来美国是已经选好了他们这边的阵营,关凌的为人,唐浩涛信得过。
在利益面前,没有助益的情爱其实都是多馀的负担,一直以来唐浩涛都觉得关凌适合商应容也是这个原因,因为这个男人太懂得分寸,他是个好伴侣,更是个好助手。
“他其实是爱你的,”唐浩涛小心地开著车,跟关凌淡淡地说:“他会欣赏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但不会爱一个人,关凌,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只会在自己最放松最依赖的那个人面前毫无顾忌地发脾气,甚至不讲理。关凌,他从小时候起就不知道怎麽爱一个人,你从小一个人生活,自己照顾自己,而他不仅不得照顾他自己,还得照顾他妈与妹妹,他父亲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死的,死的时候只准他一个人能继承,能用商家的财产,他妈妈哄他最终是为钱,妹妹愿意依赖他最终也只是要钱,他跟我一起在美国念的初中高中,你可能想像不出他妈飞到带著妹妹来到美国,不到一个多星期却带著钱回去继续过奢华的生活,又把他一个人留下的滋味,那时候我看著他都替他难受,你知道他是怎麽回国念的大学的吗?是因为他妈用死逼他回去的,只为了用钱方便点,当然,她当时只是奄奄一息地躺在病房里等她儿子回去看他,但我们那时候都知道,只要他不回去,她就会毫不放弃地病下去……”
“唐总!”关凌打断了他的话,不想再听下去。
“关凌,你别太逼应容,那只会逼得他不知如何应对你,他妈就是用逼的,逼出了他说了他必须照顾她们一辈子的誓言,我想自那以後他对承诺有一定程度的反感……”唐浩涛还是在说著,像是要把他们登记时没来得及说的话都说给关凌听。
关凌听了皱眉,还没说什麽,唐浩涛又继续开了口:“我以前不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会跟他过一辈子的人,现在告诉你,只是想用他朋友的身份拜托你,以後尽可能地对和他和平相处吧,你在他身边这麽多年,他都把你当成他戒不掉的习惯了,他为你暴躁,不安,不知道如何应对而你而起的情绪,他在很努力地学著跟你相处,关凌,看在你曾经喜欢他的份上,给他个机会吧,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爱他的人了,别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单打独斗……”
关凌本来想下意识反驳商应容才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的话,但转过脸,看到了唐浩涛眼中闪烁的泪光,突然之间,什麽话都说不出口了。
“关凌,他孤独太久了,”唐浩涛吸了吸鼻子,看著关凌笑了一笑之後说:“趁著他已经知道你很重要的时候,给他一个家吧,让他知道除了自己与工作外,你还是那个他可以没有戒心相处的人。”
唐浩涛的话确实太具有煽动x_i,ng,如果不是之前对商应容的灰心还是那般刻骨铭心,关凌都想动容。
只是,这段话来得太晚了,关凌都不知道,他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像把弟弟托到他手里的唐浩涛。
“关凌,你想想,他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