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匡!”
浴室的门被张靖辰粗暴的用脚踹上了,断了安羽甄的愿望。他只有叹了口气,趴回他的肩上。
又是难堪的沉默。
他盯着走廊上深蓝色印花的地毯,苦涩的想着。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竟变得无话可说了呢!
他们曾经……那么亲密过……
不,应该说——靖辰,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是他自己一厢情愿,陷得太深。他甚至可笑的以为……他对他,和对他之前的那些情人是不一样的。
他是自愿陷进来的,也难怪别人会看不起他。
他和张靖辰有过关系的床伴,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
眼前的印花慢慢的模糊,变大了。
他无意识的将手中的布料,越抓越紧,直到张靖辰冰冷的手指拂开他的手——
“这件衣服可是很贵的。”
“对不起。”他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骄傲。
他不想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唯唯诺诺。
他的自尊让他不能表现被抛弃的可怜样儿。他要让他知道,没有他他照样活得很好,他安羽甄也没有像个傻瓜一样,在这场游戏中投入半点感情……
他咬着牙,把泪水往肚子里咽,换上毫不在乎的模样,用坚强的外壳,来伪装保护着自己……
尽管如此,他仍然可悲的知道,这只是他自欺欺人的幼稚做法。
这样脆弱的渴望,在张靖辰眼中,起不到半点作用。他知道怎样敲碎它,就跟敲碎j-i蛋一样的容易……
他们之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困难尴尬的关系……还要维持多久……
第十二章
“少爷,寄录影带的人找到了。”
“什么?”
崔嘉贺看着忽然停下工作,从文件堆中好不容易抬起头来的少主,暗暗的叹了口气。
刚刚他说“十天之后是老爷的祭日要去扫墓”的时候,这个男人连脸都没抬一下。
他又说“五百万的那笔买卖已经搞定,只等着对方汇帐过户”,张靖辰也只是淡淡的“嗯”的一声。
当他又提及“东部的地盘被一个刚混出点名堂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挑事”的时候,他才抬了一下眼,轻声说了“做掉”这个词而已。
但是当他搬出上午刚刚得到的消息之后,张靖辰的反应立刻就不同了。
他忽然后悔了,犹豫着,不该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他。
他显然,太在乎那个男孩,他一向冷静的主人,太过在乎一个凡人,这是不好的,满叔说过。
而现在,满叔已经不在了。没什么人能再给张靖辰现实得残酷的建议,没有人限制他的决定和行动,他虽然一向理智得过分,但是一旦狂热起来,也是连满叔都没有办法制止的固执。
或许,他根本不该将这事儿告诉他。
崔嘉贺一面暗骂着自己嘴快,一面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尽量将这件事情,以缓和的口气叙述出来。
“是这样的。有几个兄弟昨天在郊外混的时候,正好看见老早以前因为私藏毒品被文义翔赶出来的一个手下,然后他们就……”
“给我名字。”
低沉的话音俐落的截断了崔嘉贺的话,摆明了不想听他在这儿罗罗嗦嗦的讲废话。
他没有办法,只好如实的答来——
“文义翔。”
“……”
“少爷……”
“给我约个时间,我要好好的,答谢他的好意。”
“可是,那老爷的祭日……”
“他人都已经死了,还费什么心思?这事你就去办吧!别问我了。”
“少爷!”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自从出了录影带那个意外之后,张靖辰就变得越来越y-in冷无情了。
崔嘉贺不知道,一个人能够承受多大的压力,他只知道,那个男孩,已经把他的主人折腾得筋疲力竭了。
如果可能,他真想杀了他,除掉这个致命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