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特……”十夜痛心不已，何时他的小天使有了这么可怕的念头？

康诺斜睨他：只有这个白痴少爷还以为他收养的孩子是个纯洁无瑕的天使。

剔透的蓝眸如苍穹，女孩握紧了监护人的手：“十夜，你不明白，今后我不会做噩梦了，被那些异形追逃的梦……我喜欢这样的方式，这种强大。我不用再在门口等你，我可以和你一起战斗。”

她明白，这个少年对她抱持的情感，他喜欢凝视她的眼睛，流露出憧憬和被洗涤的晴朗，他常常会抬起手，想抚摸她的金发，却总是落在肩头，像怕玷污她。

她知道他希望她做怎样的人，但她终不能成为。

因为她不想再失去亲人。

那一天，黑发少年伸出双手，将她带入他的世界，她得到了温暖，也烙下了离殇。

他挥别的背影，伤痕累累的尸体，成为最鲜明深刻的记忆。

“如果你身处的是地狱，我不要在没有你的天堂。”

十夜到底没有揍楚轩一顿。

听到纽特说起她的噩梦，他就知道阻止不了，他是个粗心的父亲，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心情，以为一味的呵护疼爱就是对她好。

如今他所能做的只有尽力为她添置装备，这些天十夜虽然恨不得把楚轩的房门砸烂，也没成天在外头闲晃，做了许多卷轴和玉葫芦。他们的防具都在生化危机二里损毁了。他还帮纽特雕刻了一个水晶发夹，可以形成血族能量防壁。

楚轩修好了他那把坏掉的佩枪「断罪者」给了纽特，制造了充足的弹药。但十夜还是不放心，拉着纽特去恐怖片的军营训练了一星期，才勉强安心。女孩的进步之快大大超出他的想像，那不单单是身体强化的效果，而是天生的反应力，犀利的战斗直觉，强大的心态。

“她是个天才。”楚轩毫不意外地喝着十夜榨的甘蔗汁，“你捡到宝了。”那么大的殖民星球只有纽特一个人活下来，本身就证明了她的不凡。

“哼。”十夜余怒未休地瞪他，故意在他的甘蔗汁里放了胡椒。

楚轩的一个b级支线剧情用来复活郑咤，十夜自己只有两千多的点数，不过康诺杀死了一个敌人，得到一个b和七千点，算在他的帐上。除了他和楚轩开启神鬼传奇所需的两个d，还有七个d剩余，所以十夜商量是不是让齐腾一和苗若泠一块儿去做支线，如果是团体奖励就发了。

“也好。”楚轩考虑的是找玛雅文明之类的遗迹，齐腾一就派得上用场。而苗若泠，有开锁的潜力。

十夜却有点犹豫：“我们三个触发的支线剧情，一定会非常难，他们能不能行？”楚轩淡淡扫了他一眼：“十夜，你不是神，不能担负所有人的x_i,ng命。”

你还不是把军师的责任扛在肩上。十夜腹诽，说：“我很想复活霸王，可是情况不允许。”

诚然霸王是个没有强化过的新人，复活他不需要任何奖励点数和支线剧情，但是为了让他成为一名可用的战力，也要买装备，强化血统等等。现在中州队穷得叮当响，光是复活团队成员就是一笔沉重的开销，随着大家实力提高，还要升级技能、购买高价的兑换品，实在没闲钱养新人了。

“没错。”楚轩赞同，“你和纽特就可以取代他火力手的位子，全力培养纽特的x_i,ng价比也比他高。”十夜叹气，他很欣赏那个俄罗斯佣兵，但现实不容人情。

大概只有成为无敌的强者，才能由着自己的心意而活吧。

不过这条崎岖坎坷的道路上，还有一座山挡着——恶魔郑咤。

想起敌人的风采，十夜满心憧憬：“楚轩你说我穿风衣会不会比较帅？”大校奇怪地看着他。

“咳。”承认自己是不怎么适合摆酷，血族少年恢复正色，黑眸燃起充满斗志的火焰，“我将来一定要干掉主神，它才是罪魁祸首！”

他们之所以在这个世界挣扎活命，彼此厮杀，都是因为那个j-i蛋！

“凡人的智慧。”楚轩泼了盆冷水，“由一些提示信息可以推测出，主神空间是远古时期一批解开基因锁的人为了让我们后人战胜未知敌人，获得自身进化而建立的空间。从这个意义，主神是全人类的守护神，哪能由得你乱砍乱杀？”

“哼，所谓的敌人，不过是盒子外的主人罢了。”十夜嗤之以鼻，眼里浮起尖锐的嘲讽，“为了少数人的进化和自由，就可以破坏大部分人的幸福？恐怖片世界的人不知道自己是被控制的，但他们还是活得很好，他们的世界凭什么给我们当练习场？他们天生命贱吗？超越什么的，终究不过是虚妄。我知道，我体验过，到了某个境界，的确会有非常难受的感觉，像规则变成了一种实在的东西，压得你动弹不得，只想不顾一切排除。像《死神来了》里，朱雯不就把死神看成骷髅头也害怕它吗？可是真的有神？或者魔？确认这种事有什么意义？”

“为了守护自己的世界，摆脱盒子主的掌控，就弄出个轮回世界。我们也是，为了生存可以杀人赚奖励，践踏别人的生命——罪人，全是帮罪人。”十夜不快地灌了一大杯可乐，楚轩默默注视他。

“我讨厌这个，楚轩，我想活，但不是以这种方式。”敲了敲桌子，十夜镇定下来，“世界的规则……可能是一种免疫系统。当过于强大的个体出现，就会像癌细胞一样吞噬弱势群体，然后和抗体斗争。强者受到的压制，是接近力量巅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