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不知为啥让氪星主席超级尴尬的）人类面孔，与联盟顾问face to face什么的，可不是眼下最糟糕的那一部分──脑袋卡住后三秒，克拉克猛然惊恐的反应过来：根据小瓶子旁模糊的提示标签，黑发少年往自己脸上招呼的神秘液体，貌似是烧碱──通俗名是氢氧化钠。

──卧曹，等下状况要不要朝着更加恶劣更加y-in险的走势快速发展啊啊啊啊！！！？

以上抽风才堪堪闪过，小记者就立马看见，超人他浑身黑漆漆的顾问兼同僚，已经潜行至克拉克肯特跟前。

接着，那（让他一直万分钦佩的）男人，先是用0.000001微秒的短暂时间，端详了处于‘我我我我我该怎么做才好’状态的‘小市民’一眼，然后，就用某种沙哑低沈（但是卡尔艾尔根本就已经习以为常）的声线说道。

“你没受伤。”

──嘤嘤嘤嘤，果然不是问句吗！

……

如果稍微换着视角。

……

布鲁斯韦恩今天感觉各种神烦。

白天的十多个小时里，他先是发现：自己最近一直试图调查清楚身份背景的‘巷口密医’，竟然就是那位，预约要跟高谭吉祥物访谈会面的‘星球日报外派职员’（你玩我呢肯特！角色设定未免也太过奇怪了吧靠！难怪面部辨识系统跑了快一个月居然没能查出是哪个医生/学生/社工/志工等等等……？坑爹的妈蛋，户籍离高谭好远也就算了，职业也不要是这么相去甚远的一种啊擦！）

接着，晚餐时段，本来计划要扮傻瓜扮到接客结束，却在临门一脚，他才回神过来：我了个去，刚刚‘布鲁西宝贝儿’是不是差一点点切换成‘布鲁斯韦恩’了？（就算最后关头总算是勉强打住，也绝对不可能轻易原谅！眼前的家伙虽然是有某种天然无害的气质没错……才怪！肯定也跟他没一毛关系！果然还是瑞秋的死亡在影响自己吗？……算了他x的理由可不是借口！只因为太久没接受一对一采访就几乎就忘记戴上面具，松懈绝对是安全隐患！）

然后，现在，迫近午夜零时。

蝙蝠侠早一个钟头之前就好巧不巧的注意到：有个外地来的白痴，胆敢半点不拿出警觉x_i,ng，在高谭市的‘原犯罪密集区域’大玩夜！间！散！步！游！戏！！！

──特码的你明明不是第一次到这城市吧口胡？！以前不是还装过几周的巷口密医吗从没被人抢过也不能这么的我不会有事主义啊啊啊啊大都会的笨蛋记者先生！亏你还是干传媒的来点反社会心思揣测一下人生黑暗面可好！？刚刚也翻过你资料不是年纪比起我更大上了几岁怎么还比个屁孩更加没有常识？！不会是被大都会的蓝红彩色外星人洗脑所以觉得人x_i,ng就是要本善吧你这愚蠢的凡人！？难道乡下的纯朴读音其实全该是念做洒逼（划掉）吗？！

偏偏这六十分钟里面，他还有两起抢劫一起凶杀案件跟四起帮派斗殴更需要实时介入，不可能j-i,ng分的后果，就是来回游荡在整个城市各个角落。于是，刚刚拯救完一家超商，折返回来（被迫追踪保护稀有但是愚蠢的弱小动物）后第一眼，场面内容为：卧了个大曹为什么不逃啊啊啊啊啊啊啊提议领钱干什么么么么么很想死吗吗吗吗吗（果然下一秒就被泼硫酸，更正！是氢氧化钠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义联盟的暴躁军师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却也没能来得及阻止，那个毫无勒索经验的黑发少年，慌乱之下，冷不防拿起不明液体往肯特先生脸部洒过去──虽然份量不多，可是他确确实实观察到了：那些水花有划过小记者的眼睛一带。

那一瞬间无数的情绪在他这个第三者的脑海里炸了开来，最清晰最讽刺最矛盾最冰冷的只有两个念头：“我就知道笨蛋总是自作孽不可活！”以及“该死，每一次好人总是特别少死的又特别快！”

于是他咬咬牙顺手打昏作案凶手，打算赶紧把天真的肯特先生丢进医院。

这种当口，毁容什么的都是其次，这男人毕竟只有三十二，年轻、有能力并且难得的善良。数据上描述他在堪萨斯州有一个年迈的母亲，在报社里偷偷喜欢一个优秀的前辈。父亲死的早，学历漂亮，好容易十一年前还完农场里相关贷款，毕业后没多久就踏入职场回馈社会了──他总觉得克拉克肯特这种普通人跟自己半点没有共通x_i,ng：他值得所谓正常顺遂的人生，绝对不包含出差时因为过渡信赖当地治安，被化学物质弄瞎眼睛。往后每天起床，没有梦想没有未来，失去现有的一切，只能在忧郁与他人的怜悯之下过完一辈子。

他不想要这样。

以及也绝对不会承认，那时自己脑海中还浮现了一句话就是“真是王八蛋为什么祢连我不太认识不太了解总共就见了两面不过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根本是只是有一点点欣赏的家伙都不放过──”

──等等貌似肯特先生现在这是正在盯着自己发呆？

蝙蝠侠很难得耗费了0.000001微秒的短暂时间，重新演算了一遍完全说不通顺的逻辑推理：如果那液体是有害物质，这种傻傻的家伙，没道理现在还有闲工夫睁眼呆滞的打量自己（至少会闭上眼睛，甚至用双手摀住眼部，痛的在地上打滚才对？）

结论：

“你没受伤。”原来瓶子里是水啊？倒也并不意外，就算是水，在那种情况，的确可以起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