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予一愣,他极少带现金出门,有时候甚至连钱包都不带,反正身边不是有助理就是有哥们,常去的地方他这张脸就是活支票,平时上帝都,付个小费都不止这个数,他实在想不起,一百二十块钱能做什么。
周子璋垂下头,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睫毛甚长,轮廓j-i,ng美,声音低弱,却一字不差落在霍斯予的耳朵里:“一百二十块我在饭堂能吃两个多礼拜,可以买全身行头,可以买好几本一直想看的书,可以做很多事……”
霍斯予难得有耐x_i,ng听下去,或许此刻的周子璋换了形象,太过招人,或许他从未听周子璋说过这么多话,被那温和的嗓音迷住,反正,他竟然双手抱臂,没有打断周子璋。
“那么,你又知不知道,对我来说,赚一百二十块,要花多长时间?”周子璋抬头问。
霍斯予饶有兴致地摇摇头。
“我如果做家教,是二十块一小时,如果代课,是五十块一节课。”周子璋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所以,能让我保留我辛苦的劳动所得吗?”
霍斯予心底那种奇异的又酸楚又高兴的古怪感觉又涌了来了,他在这瞬间,忽然有种冲动要将眼前这个人抱进怀里好好护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么r_ou_麻的念头,忙甩甩头,有些不自然地笑笑说:“行了,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想留着就留着吧,做个纪念,当忆苦思甜吧。”他伸出手臂,一把搂着周子璋,痞笑着说:“不过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报答我呢?”
他所谓的报答,无非那一样而已。
事实上,周子璋后来发现,无论跟霍斯予说什么,结果,总是要走到那一步。
那天晚上,他们又一道吃了一餐贵到令人咂舌的西餐,随后终于打道回府,一进楼道,霍斯予的呼吸便有些变粗,等到进门,周子璋已被他迫不及待地压在门板上狠狠亲了过去。五少干这种事业务娴熟,脱人衣服那是经过千锤百炼,在周子璋来不及反应之时,已被他一路拥着吻着一路扒光了衣裳。那件上万块的限量版衬衫剥下来,如抹布一样被丢到地板上,并没有因其价格昂贵就受到礼遇。然后是裤子,内裤,当整个人被重重压在沙发,两腿被拉开时,周子璋悲哀地闭上眼,等着意料当中的剧痛到来。
但奇怪的是,这一次霍斯予尽管喘着粗气,却抽身离开,进房间摸出一管不知打哪变出来的润滑剂,耐着x_i,ng子给他涂抹拓展。他一边涂,一边笑嘻嘻地叼着周子璋胸膛的钥匙,等弄得差不多了,这才提枪上阵,大开大阖,做个痛快。
虽然还是痛,但已经不是之前的那种痛不欲生,周子璋被他顶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位,却愣愣地微微仰头看着天花板上欧式吊灯,心里迷迷糊糊地想,还好临出门灵机一动,把钥匙挂脖子上,总算让自己少受点皮r_ou_之苦。他知道这套房里早备好润滑剂之流的东西,但霍斯予从来不用,是因为在立威,在惩戒;现在他用了,是因为要怀柔,要施恩,要彰显自己难得的温柔一面。也就是说,霍斯予未必是铁板一块,这种公子哥儿众星捧月惯了,把霸道蛮横当成威严,却偶尔也希望演一下fēng_liú体贴的戏码,周子璋在霍斯予看不到的地方浮上一丝讥讽的微笑,在脖子后仰,被顶得呜咽出声时迷迷糊糊地想,既然不能抗争,无法甩脱,只能忍受,那么,就让自己这一年过得容易些吧。
过得容易些,也就过得快些,不是吗?
第20章
日子要过得快些,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你的感觉调到最迟钝的状态。
痛楚不觉得痛楚,屈辱不觉得屈辱,愤怒不觉得愤怒,羞耻也不觉得羞耻。
慢慢地,入睡也不觉得是在入睡,可醒着,却也不觉得有多真实。
这是一种很荒诞的感觉,每天活着,做着最真实的事情,但你的心底却犹如做梦一般,全然抓不住一点真实的感觉。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那该多好?
周子璋一天比一天沉默,他心底明白,再催眠,再自我保护,你还是无法阻挡被一个男人强迫所带来的根本伤害,那伤害就如病菌入侵,入侵他表皮之下身体的每个角落,如果此刻有谁拿手术刀将他这层外皮剥去,定然能见到内里大片大片的霉菌斑。是的,他已经犹如一个从核开始腐烂的苹果,表面看着没有问题,其实切开来,颓势无法逆转。
但滑稽的是,他的外表却比之从前,显出前所未有的风采来,那些寻常人听都没听说过的国际名牌服饰,终究是对得住其昂贵的价格,将一个人的气质从头到脚烘托得恰如其分。专门上门服务的造型师也对得起他的薪水,在霍斯予的掺和下,将周子璋如一辆被推进洗车店的车子一样,由着人将自己彻底清洁打蜡,光彩熠熠,形容fēng_liú,哪里是昔日那个穷学生所能同日而语?
近来霍斯予迷上了这个游戏,命人去欧洲定制不同季度的奢华男装,弄回公寓后便要周子璋一样样在他面前试穿,兴致来了,还会亲自为周子璋搭配衣物,虽然由他动手的最终结果通常是滚到床上去。这种无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