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尽可能镇定地告诉他。
「太好了,这次图斯坦特·布莱尔完蛋了!」我突然发现他的眼中有一丝丝嗜血的光芒在闪烁。
「你今晚可以住在这里吗?」我慢慢说出我让他来的真正目的。
「咦?怎么了?」他充满疑惑地看着我。
「昨晚,他……他来过了!」
「怎么可能?!他根本没有办法离开监狱的!」兰蒂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口吻中充满了惊讶,「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他紧紧抓着我的肩膀追问我。
「没……没有!」我怎么可能对他说实话呢!
兰蒂的黑色眼眸几乎洞察到了一切,对我脸上任何表情都不放过,他透过我的身体看到了我慌张、畏惧的心,似乎他一切都明白了。
「我知道了!」他如同兄长般地把我搂在了怀里,除了图斯坦特之外他是第二个这样抱我的男人,似乎他温暖、坚强的怀抱可以为我抵挡一切风险。
——
晚上,兰蒂·福斯坦如我所愿的留在了医院,虽然开始医生和护士都不同意,但是在我的坚持下他们也只能按照我的意愿允许他留了下来。
早上我还担心图斯坦特今晚会过来,可是现在有兰蒂在我身边我似乎放心很多。
「兰蒂,你有兄弟姐妹吗?」快到半夜了,我还是无法入眠,我知道兰蒂他也没有睡着。
「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是我父母离婚后母亲和继父生的孩子。」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俩感情很好,彼此都很了解对方,我们无需交谈,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他一说道他的弟弟似乎就停不了口了。
「他和你长的像吗?」我突然问他。
「不,一点也不像。我母亲是中国人,我父亲是白种人,而我恰恰继承了我母亲的地方偏多,至于我弟弟,由于父母双方都是白种人,所以就和一般的美国儿童没什么两样,也因此外人很难想象我们俩竟然是兄弟!」他自嘲地笑了笑,「你有些地方很像我弟弟!」
「啊?是嘛?」我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不是外貌,而是感觉!」他说到这里,一下子从他睡的离我不远的沙发上坐起身,黑色的眼瞳闪着光,炯炯有神的眼睛凝视着我,我被他弄得心里有些发毛。
「怎……怎么了?」他这样严肃的神情让我很不自在。
「没什么,睡吧!」他说完倒头就睡了。
之后我们没有再交谈。
——
第二天兰蒂先回了趟警局,然后又赶回来亲自为我做笔录。
「谢谢,你所做的一切对我们的帮助很大!」终于对我的「审问」都结束了,我顿时松了口气。
「这没什么!」我擦了擦额头上由于紧张而冒的冷汗,这次的笔录对我而言不亚于刑行。
「也许过一、两天我们会需要你出庭作证的!」兰蒂一边收拾提包一边对我说道。
「好……好的!「其实我根本没有多大的把握,我现在连做个笔录都这样,更何况在法庭上要面对这么多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撑的过去。
「杨,你怎么了?我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回应!」兰蒂有些担忧地看着我,双手轻轻地搭着我的肩膀说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我们已经加强了守卫,放心,他不会再来的!」他已经发现了我的不安和憔悴。
「谢谢!」假如不是有兰蒂,我真得觉得自己很难挺过去。
「那么我先走了,明天我还会来的!有什么事情就打这个电话号码。」他伸出手递给我一张名片。
「你真得准备出庭作证?」等兰蒂走了之后,主治医生为我检查身体时突然问我。
「是的!」我已经决定好了,我能猜到医生他会说什么。
「你的状态……」
「我想我可以的,我了解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可以那么我就是可以!」我打断了医生想说的话,我觉得自己体内有股愤怒之火直冲我的脑门,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希望我做什么,可是我心里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要任何人给我提建议!」
「我不是这个……」医生似乎还想解释什么。
「不,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不知道我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作为医生你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我嘴里不停的说着,似乎是想发泄点什么,是的,我需要泄愤,我需要一吐为快。
「图斯坦特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他的经历也很……」
「不!我不想听,我不想知道,我现在只知道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无法忍受别人在我面前谈起图斯坦特,「我要摆脱他,我要彻底的摆脱他!」我一遍一遍地叨念着,不仅是在对医生说更主要的是在对自己说。
「好吧,我明白!你别太激动,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就叫我!」医生眼见我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连忙安抚我。
即使医生离开了病房我的心情还是无法平静下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似乎对出庭作证这个决定还存在一丝丝的犹豫不决,心里总有块石头堵着,我根本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又不敢去理清自己的心绪,我不愿去面对我的真心,因为害怕一旦我透视到我内心深处之后,我将被真正地束缚住,完完全全的失去自由。
心里的烦躁也影响了我的情绪,所以才会对主治医生的话反应那么强烈,明明是自己的原因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