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骊认认真真看了好几遍,直到把卫衍可怜兮兮的模样牢牢记在了脑中,才算是报了刚才折磨他耳朵这么久的仇。他侧过身去,从榻边的几上倒了一盏早就预备妥当的凉茶,将茶水含了一口在嘴里,稍等片刻,估摸着有了些暖意才渡过去。
被他刚才的蛮横动作榨干了体力的人,似乎还有些失神,不作丝毫抗拒,任由他将茶水一口一口渡过来。一会儿的功夫,景骊喂完了盏中的茶,才侧卧下去,重新将人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卫衍,手掌则在他的身体上四处点火,试图再次挑起他的兴趣。
刚才他如同没有经验的少年一般急促,往日里的千般手段万般花样都没来得及施展,只用最原始的本能动作享受了一道开胃菜。现在他的肚子里吃了个半饱,稍稍满足了一点内心的渴望,自然有兴致慢条斯理地享用卫衍的身体了。
“陛下……”卫衍摇晃着脑袋嘟哝了一句,对皇帝慢吞吞的动作表示了不满。
皇帝喜欢他,和皇帝总喜欢在榻上对他使坏并不矛盾。
虽然他确信皇帝不会在整个过程中真的伤害他,也知道最后他的身体必然能从那些事中得到欢愉,但是在通往结局的路上,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反复折磨的感觉,还是太难受了,让他不由得焦躁起来。
“想要朕吗?”对于他的不耐烦,景骊视而不见,凑过去蹭了蹭他的鼻子,一脸坏笑地问道。
“臣想要。”卫衍明知道皇帝那一脸坏笑的后面,必然是些让他发怵的花样,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
若他坚决抗拒,皇帝哄劝失败后,必不会强硬进行下去,但是他那日在自家的花园里反思自己往日的行为,发现自己对皇帝好像没有皇帝对他那么好,就深深自责了一番。
皇帝的那些花样,不过是些为欢爱助兴的小玩意,他每次都像要上酷刑一般避之唯恐不及,以至于皇帝偶尔得逞一次,好像占了多大的便宜。
卫衍想到每次皇帝得逞以后,那心满意足的表情,好像得到了世上最好的东西,就不胜唏嘘。坐拥天下的帝王,什么得不到,却为那么一点点小事欢欣,与卫衍往日的行为,恐怕有着莫大的关系。
如此反思之下,他这段日子在榻上极其配合,由着皇帝的性子胡闹,无论多刁钻的姿势,多荒唐的要求,都随皇帝。
对于他的配合,皇帝只满意了几次,后来就慢慢奇怪起来,榻上的要求越来越多,完事后的脸色却没有一开始那么高兴。卫衍不明白皇帝又在闹什么别扭,行事间更加小心,事事顺着他的心意来,也没能让他的心情好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