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余来,事无巨细均有暗卫日日禀报,他早已知晓燕东河每日以血入药,又整日跪在外面任凭风吹日晒,他并非铁石心肠,又怎会无半点动容。
一丝淡淡的血腥气传入他的鼻尖,燕承拧着眉头靠近昏迷的人,手指在他身上慢慢摩挲着,终是在腕间触及大片s-hi意,伤口早已崩裂开来,透过层层包裹的白布向外不停渗透着鲜血。
燕承解开腕间的白布,手指触碰那伤痕累累的手腕,皮肤早已不再光洁柔软,密布着道道划痕,自腕部延伸向上,已有十数道之多,最深的几处几近触到森森白骨。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手向上摸索着,触到燕东河的脸颊,自他醒来便再未能见过燕东河的脸容,他的相貌仍是停止在记忆中多年前的样子,可如今身旁的人已是瘦弱不堪,脸上仍有未处理的胡茬,想来已是多日未曾好好打理过。
苦涩的泪水洇s-hi了燕承的脸颊,他抬手胡乱擦拭着,却怎么也止不住。
突然一只手抚上了他的眼眸,温柔的替他擦拭着,“承儿,别哭…….”
燕承抿着唇,低低啜泣着,终是开口唤,“东河。”
燕东河刚刚苏醒过来,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头脑也不太清楚,可他见不得眼前的人再受半点委屈,更何况在他眼前落泪,他强撑起身子,把燕承拥入怀抱中,双臂慢慢环住那瘦弱的肩头。
一抹温热忽而附了上来,那是极小心轻柔的一吻,燕东河微一使力,顶开那淡色的唇瓣,试探般微微顶弄着柔软的口腔,燕承踟蹰着想要后退,慌张的挣动起来。燕东河不欲强求,分开了两人交叠的唇齿,空留下一声浅浅的叹息,绕在燕承耳边。
万般思绪自他心头转过,方才燕承低语的那句东河,已是让他窥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一抹淡笑浮上燕东河的脸容,他明白,无论那份爱意被掩盖的多么深,却终有一日会露出端倪。
他的承儿,终于不再以那冷硬的躯壳面对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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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初冬时分,皇城内细雪纷飞,亭台楼阁之上均镀上了诱人的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