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沾染了三分泪色,显得愈发动人,小小的一颗红痣嵌在眼尾,不经意间流露出万般fēng_liú。他痴痴的盯着不远处那扇被月光照的透亮的小窗,那个温柔的少年好似又要入梦而来,慢慢走近,低低的唤他的名字。
一如多年前那浅淡的一吻,落在他的眉间眼角。转瞬即逝,却令他铭刻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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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醒醒。”念戈小心的唤着燕承,方才宫里传旨意过来,说是要燕承进宫觐见,念戈只得匆匆叫醒沉沉睡着的燕承。
自那夜燕东河将燕承右手筋脉挑断,又在寝殿内虐待他整整一夜,最后燕承实在支撑不住,昏死过去。之后便被燕东河送回王府,下密诏令他不得踏出王府一步,静思己过。
对外却宣称,燕承身体抱恙,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以琐事扰他修养。一道旨意下来,朝臣均道两人兄弟情深,皇帝对王爷关爱有加。
燕承知道此事,却只是笑笑,并未作声。无论外人看他燕承是如何一副冷血做派,铁石心肠,可面对燕东河时,他永远都是心有亏欠。
戴好玉冠,换上朝服,燕承手捧一个j-i,ng巧的镂金小暖炉,坐上马车向内宫行去。一路上默默思量燕东河此次召见他的用意,定是与昨夜那场刺杀有关。
承王府离皇宫不远,燕承刚理清头绪,便已到了宫门,随行的侍卫站在一旁护卫,燕承下了马车,高大的宫门威严肃穆,他垂了垂眼帘,压下心中那隐隐的不安,大步走了进去。
刚入议事的大殿,便见满朝文武均已到全,只等他燕承一人,燕承慢慢走向大殿深处,迈上金阶,他的座位就在燕东河的右手边,那是他荣光无两的象征。
燕东河的脸庞掩盖在冠冕之下,看不清神情,燕承掀起厚重的衣袍,跪在地上“参见圣上,臣弟来迟,请圣上赎罪。”
请罪的话尚未说完,一双修长的手便将他从冰凉的地上拉起,“承儿快快入座,你身体未愈,若是着了凉可怎么是好。”燕东河将他安置在垫着厚厚绒垫的座椅上,燕承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燕东河对外演出来的假相,他却一次次的沉沦其中,不能自拔。
燕东河端坐回龙椅之上,声音中隐含怒意“昨夜,竟有杀手潜入承王府刺杀王爷,实在是罪不容诛!你们都要给我好好查查,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行刺朕的亲弟弟!”底下文武百官噤声不语,生怕燕东河的怒火烧到他们身上。
议事过后,燕东河一脸关切的说“承儿,到内殿来,我们兄弟好好说说话。”燕承刚一站起,便觉得一阵眩晕,险些站立不住,眼见燕东河已走出了很远,只得强咬牙跟了上去。
刚一入内殿,燕东河就变了脸,只觉得看燕承哪都不顺眼,“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不知装给谁看,走个路也慢腾腾的,当真是可恶至极!”
燕承看燕东河眼里厌烦的神色,默默跪在地上,不发一言。燕东河看他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往燕承胸口踹去,燕承躲也不躲,生生受了这一脚,顿时胸口处血气翻腾,一口热血涌到唇边,被勉力咽下,他只觉眼前一暗,耳边也听不清楚,只模糊看见燕东河一脸怒气的数落他。
终于感觉那一阵痛楚被压了下去,燕承微微抬起头,叫了一声“哥哥。”声音清澈透亮,带着一丝久病的虚弱,燕东河被这一声哥打断了骂人的思路,忿忿的看着燕承,“起来吧,别在这跪着,碍眼!”
燕承浅笑着想站起来,身体却没站稳险些摔倒,燕东河眼疾手快的伸手捞起他,嘴里骂着:“站也站不好,真是个废物!”
燕承被一把扔在内殿的软榻上,燕东河皱了皱眉眉头,开口说道,“昨夜刺杀你的是王叔派去的人,这个老不死的还在打王位的主意,你昨晚有没有受伤?”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语气却异常冷硬,燕承摇了摇头,“我没事的,哥,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要借这个机会让那个老不死的彻底消失,这件事就由你出面解决。”
第三章 梦魂纵有也成虚,那堪和梦无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