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出千里。

虽然雨果与纸鸢离开黑城堡已有一段时间，虽未有千里，不过也已走出很远的距离，雨果的心中却也还是有着几分惴惴不安。

纸鸢走在最前面，雨果虽看不到她的正脸，不过从其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意还是能让人清楚地感受得到的。雨果不知道纸鸢与愚者究竟说了些什么，不过看样子，自己二人虽然得以离开，不过纸鸢还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又走出了数时，头顶的那片不散黑云终于开始逐渐消散开去，看样子是逐渐离开了黑城堡的空间范围，这让雨果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对纸鸢好奇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问之时，雨果并没有期待纸鸢必然回答自己，以纸鸢的性格自己很有可能吃一个大大的闭门羹。不想纸鸢闻言突然停身站在了那里，让一阵紧跟在其身后的雨果措手不及，差点撞在纸鸢的后背上。

纸鸢的异常举动引起了雨果的诧异，真想不出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纸鸢如此这般魂不守舍。

纸鸢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容冷峻如霜。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纸鸢开口轻声道。

雨果闻言一愣，当即以为自己一方又受到了某种异世法则的限制，不抓紧的话是无法离开这新维多利亚时代的。不过想来纸鸢不会为这种事情担心，她话语的背后必然有着更深的含义。

纸鸢清舒一口气，调整了一番自己有些失态的情绪，对雨果道：“我们的新地人很强。”

能从纸鸢口中说出某人很强当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而由纸鸢说出这种无奈且有所惧意的话更是难以想象。雨果微微一愣，马上反应了过来，纸鸢所指的正是那看上去并不显山漏水的愚者。

“他有多强？”雨果轻声道，与此同时，心中已经准备了最坏的打算。

不想不不摇了摇头道：“他不强，相对而言还有些弱。如果我与他性命相搏的话，不出三十招，我可以将其击杀。”

听到纸鸢如此一说更是让雨果如坠云里雾里，不明白纸鸢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纸鸢解释道：“愚者现今的实力并不强，想来在tarot中也绝非出来拔萃之辈。不过从其身上透出的那种悟质却绝非寻常。”顿了一下纸鸢继续道：“或者说，在其身上所潜藏的那种力量是超乎常人想象的。”

“他现在依旧是一个很迷茫的人，对于现下，对于未来都是相对迷茫。所以他的力量也没有完全苏醒过来，若是有一日他真的想清楚自己想要的东西，普天之下他便是无敌。”

雨果闻言更是默然，他不清楚在黑城堡的高塔之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按现在的纸鸢表现来看，事情绝不简单。

纸鸢对雨果道：“无论是我、魔术师、女祭司还是马戏团长，都已经达到了一种渎者巅峰的状态。论杀伐决断我为首，论技艺功底，tarot的二人最为扎实，而要论天赋异禀无人能出马戏团长之右。”

“我们四个人达到如今的境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在尽我们的责任之时，同样也在探索着未来的道路。渎魂附身后可还有境界？我思考了很久，也没有看那一点痕迹，想来魔术师与女祭司也没有。据说马戏团长有所感悟，不过前些时蜘蛛的背叛使得他身负伤情，恐怕即便真有所感悟，也还需要花费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却有一个人已经看到了那未来的路。”

雨果略惊道：“愚者？”

纸鸢点了点头。

“他的眼睛很厉害，便好像能预测出未来所有一切一般。在他的身上，我感受到了那超越于渎魂附身的存在。”

雨果道：“可是你说他现在并不强。”

纸鸢：“辆两码事，我说过，他之所以不强只是因为没有兴趣而已。”

这句话当真是当雨果无言，很多时候上天都是不公平的。例如给每个人的天赋，有的人也许奋斗一生依旧碌碌无为，而有些人天生下来便会超越一切。

天赋这种东西，只能羡慕，嫉妒不来。

纸鸢轻叹一声道：“若是tarot能够留在这异世之中，真的是一件好事，另外一个新世界又如何，对于人类来说只当是多了一个外形种族便好。若是强行解除这一界限，恐怕会酿成重大的灾祸。”

此刻纸鸢所言尽透着无奈失落事情，好像一个傲视天下的绝世高手突缝一个后生可畏的后生，一剑而败，令其往昔曾经建立起的所有信心都付之东流。

就在雨果隐隐为其感到担心的时候，纸鸢的眼中再度萌生出一股凌厉的傲意。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他真的自持其才，漫研社必然会让其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即便可能成为未来最强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一样被打吐血？”

雨果闻言咧嘴道：“你把他打吐血了？”

纸鸢摇了摇头道：“没有，是他打的我，被我一掌反震得吐了血。”

雨果：......

雨果只觉得女人的心思当真难猜，不过慢慢想来，纸鸢所说的也并不矛盾。对于这潜力无穷的对手自己还是要多加小心。

就在这时，纸鸢突然开口道：“我先走一步，你的朋友来了。等回到现世处理好手边的事情，记得来远山公寓来找我。”说罢身影一闪如一道闪电消失而去。

“朋友？”雨果呢喃重复着，只听得一个声音从身侧响起：“你的速度还真是有些慢呢，怎么，几日不见就忘了老朋友。”

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