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挤,别挤,仔细碰伤了新娘子!”喜婆用手中的蒲扇挥开众人,引著新娘行到厅中向在座的族王及长辈行礼。
“好,好……”分坐两侧的长老们捋著胡须频频点头。
“礼──”小厮们扯开了嗓子传令。
狐王下阶将新娘扶起,端肃的脸上也难得染了一丝喜色。
正是此刻,门外竟又传来一阵乐声,唢呐嘹亮,鼓点轻快,又有一队人身著红衣敲打著涌进来。
“这是……”
“怎麽一娶就娶俩?”
“这哪个是大哪个是小哇?”
众人疑惑,一片“嗡嗡”的交头接耳声。
众长老也站起身来伸长脖子往屋外看。只那狐王负手而立,嘴角稍稍抿起,金眸中光芒闪烁。
乐队在堂前站住,有一人身著一袭大红吉服手捧一盏粉红莲花灯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篱清,你骗我。”澜渊神色平静,眉眼还微微含一点笑,“你答应我不娶妻的。”
话语中也不带一点情绪,淡淡地陈述著,异样地诡异而心寒。
周遭人等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堂中死寂,谁也不敢发出丁点声响。
将花灯送到他眼前,灯壁的另一边赫然也题了两字:篱清。
“当年是我负你的真心,如今我用我一片真心来换,可好?等到花灯时节,你我再去人间放一回花灯,好不好?”
靠过来拔去篱清头上的乌骨发簪,银色的发披泻而下,长长垂过了腰。指上凝起剑气割下几缕与自己的黑发编结到一起,又割下自己的发来编进他的发丝中。墨蓝的眼中情深几许:“既然你坚持要成亲,好,我总是顺著你的,那便与我成亲吧。”
手指顺著他的发,银白中隐隐几丝乌黑:“我澜渊愿与篱清成结发之好,不离不弃,永生唯一。若有违背,甘愿跳下众生轮回盘,生生世世沦落畜生道。”
“篱清,你可愿信我?”却不等他的回答,唇径自就贴过来。
“嗯哼……”火狐长老咳嗽一声,为难地站出来提醒,“王,吉时快过了。”
“嗯……哦。”还差些许就要相接,篱清转过脸避开,对著被冷落在一旁的新娘道,“开始吧。”
“篱清!”澜渊气急,反身紧紧抱住他,“信我啊!”
僵持之间,却是新娘终於忍耐不了,一手扯下了大红盖头,瞪圆一双赤金的眼对两人怒喝:“要受礼就赶紧坐好了等本姑娘给你们磕头,要不想受,本姑娘立马上轿走人,我家夫婿还眨巴著眼盼著呢!难得我甘心上了花轿,别存心不让我嫁人!误了本姑娘这门亲事,管你是狐王还是二太子,我耽误你们一辈子的好事!”
“你家夫婿?盼著?”牢牢抓住了话中的重点,澜渊睁大了眼睛看著篱清。
“天界娶亲是穿白衣的麽?”篱清淡淡地说道,金瞳璀璨,脸上一派狡猾的笑意,“红霓要嫁去狮族,按例过来行礼拜别。”
“噗哈哈哈哈哈……”一直强忍著笑在边上看戏的狼王虎王等终於忍不住大笑,“值了!这一趟还真是来值了!哈哈哈哈……”
“礼──”吉时不等人,小厮们扯开了嗓子传令。
新娘盖上了红盖头对著堂上的狐王并一众长老盈盈下拜辞别。
“起──”又一声传令,新娘站起身来由喜婆搀扶著回到花轿里。众人也跟著涌出去,一同去狮族讨一杯喜酒。
人多混杂,有人便揽著一直抱在怀里的人往内室里拖。
“发都结了,咱也该洞房了,我的狐王。”竹纸扇“唰──”地打开,澜渊金冠吉服,笑得春风得意。
“你……”篱清无奈,红著脸半推半就随著他往床上倒。
良辰美景,一室春意盎然。青蓝纱帐中两具身躯抵死缠绵。
一手掀开了衣衫在他的胸膛上摩挲,一手下滑,卖力地在他的腰下动作,唇一下一下地吮吻著已然被吻得红肿的唇:“篱清、篱清……我想你……你想我不想?嗯?”
“唔……嗯……”篱清被他揉弄得情欲蒸腾,一张嘴就是低低的呻吟,立刻咬住了牙关再不肯发出声响,直把一双金眸眯得更为水气氤氲。
澜渊不气馁,低下头来用舌撬开他的牙关,呻吟喘息一并吞入肚中。手游移到他胸前突起的红点玩弄,身底下的人颤得更厉害。
一吻完毕,唇间拖出一线银丝。在他下身的手也不曾闲著,套弄抚摸硬是要逼出他的真心话:“有没有想过我?嗯?想过没有?想,还是不想?篱清,回答我……”
见他又要咬牙,赶紧用舌堵上去,身躯贴得愈加紧密,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渴望。
“嗯……想……哈……啊……”喘息的间歇,他幽幽地说出口,第一次在他面前亲口坦白。
澜渊心中用狂喜亦不足以形容,正要下一步动作,却听远远有人往这边走来。
“人都去哪儿了?外边的喜字是怎麽回事?我大哥给我娶嫂子怎麽也没人通知我?”
动作一僵,房内的人面面相觑,再不敢有任何声响。
“是篱落少主回来了!快!快!篱落少主回来了!王怎麽不见了?刚还听到房里有动静……”是元宝还是铜钱?在房前的院中欢快地嚷嚷。
随後门上就显出一个人影:“喂!大白天的闷在房里干什麽?书呆子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