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解禁的库洛洛从面上看不出任何反应,无悲也无喜的一张脸恢复到正常状态的淡漠,此刻他正向右侧瞅着肩膀上那个眯着眼睡觉的丑陋小东西同时用一只手捂着嘴唇陷入沉思,云西知晓这是库洛洛思考问题时的小习惯。
“库洛洛…记得你答应我的事。”云西没有兴趣知道之后库洛洛是否打算马上去找锁链手寻仇,他已经把所有心力和赌注都压在了这次交易上。
“再见,云西。”库洛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云西没有回头也没有看旁边的亚本加纳一眼,他只是微微侧头轻声却坚定地回了一声。
“再见,库洛洛。”
云西走后过了一会儿,已经承诺答应加入旅团的亚本加纳向库洛洛问了一个问题。
“团长,为什么不把云西也招进旅团呢?他不是一名罕见的治疗师吗?”亚本加纳相信只要库洛洛想做就一定没有做不到的事情,这个男人就是这么强大和自信,他能给别人一种无条件崇拜的力量,仿佛只要跟随着他的脚步就能做成任何事,哪怕是…胡作非为。
“呵,他已经没有那个价值了…”库洛洛早在今日见到云西的第一眼就闻到了他身上那微不可闻的伤口腐臭味,这个骄傲冷漠的男人即使在曾经最狼狈的时候都显得圣洁到不可侵犯,无法痊愈的伤口出现在一名念力治疗师身上意味着什么…库洛洛没有再多做解释,他对完全失去价值的猎物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兴趣。
云西走在小镇街头,这里是位于埃珍大陆的某个城市。他拐进某个昏暗废旧的小巷,用眼神瞪走了一对正在亲热的情侣后从兜里掏出手机,指尖在键盘上犹豫地摩挲了半天才按下了那个熟记于心的电话。
“嘟…嘟…”在电话被接起或挂断的前几秒最为磨人,云西忍不住用右手按在心脏位置,感受着内部正在紧缩的跳动。
“……”接通后对面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这是飞坦第一次以无言对待云西,后者靠在s-hi冷的墙面上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片刻后还是飞坦忍不住先开了口。
“你在哪里?”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云西突然发现他和飞坦的联络里十次中至少有九次都是先以这句话为开头,到如今才发现…原来他始终一直追赶在我身后,而我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飞坦,对不起。”声音中带了些许哽咽,云西禁不住用手按了下仿佛刀割般疼痛的心脏,他觉得心里的某处地方被自己正在亲手剜掉,明明几乎已融合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却非要在彼此的心上再舔一道无法挽回的创口。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电话对面的飞坦站在苏富拉比海岸线旁的灯塔内,透过小窗看向外面一片漆黑的广阔海面,声音中难得带了丝落寞和疲惫。
电话这头的云西沉默许久,他深吸一口气哽在喉间呛得咳了几声,抹去眼角流下的生理盐水他勾起嘴角用沙哑的嗓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