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打了两下胸口,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这心脏的跳动频率和平时不一样,和他生气孤单激动无助时都不太一样。
可能是他见过的人里从没有三次照面走了趟c,ao场就可以出柜的?
要么自己看起来太可靠,要么就是关栩那人太不靠谱。
他对x_i,ng向这东西没什么很明确的立场,因为曲何从没想过他会和哪一个人会过上一辈子。所以其实无论关栩是坦言了还是打马虎眼还是擦边球带过去,对他来说都无可无不可。唯有的他只是希望下次关栩不要再靠他那么近,更别调戏他。
他不喜欢,不喜欢到了极点。
“曲何?”
中年婶子低头,“自习课别总迟到,老师刚强调完,你起码再等几天的。”
“……知道了老师。”
“你跟二年级那个关栩认识?”
曲何忽然看她,眼睛瞪大了一瞬。
林老师看到这个表情就什么都懂了,事实上她本来是打算找曲何谈话的,六楼男厕所玻璃碎了那事儿就算不是曲何干的,也肯定跟他离不了关系,但关栩是学校看好的种子学生,从二中挖过来不仅免学费,还给了一大笔钱,今天这孩子主动去教导室承认了错误,还写了三千字的检讨,并主动赔偿了修理费。姿态放这么低,就为了跟她说一句“别难为曲何”。
林老师当了十几年的班主任了,好的坏的学生都带过,她当然看得出来曲何在心理和社交方面比正常人要稍显弱势,平时也赋予了他很多宽容和关照。有关系这样的好(???)孩子帮他,也算是不幸中的幸运了。
老师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曲何思索几秒,打架那事儿应该是被学霸压下去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松了一口气,以前没有连续欠人情的经历,他想了想,还是给关栩发了个谢谢。
“哎关哥,你怎么和曲何搭上的?”
关栩坐在一班的中间位置,单人桌旁边隔着一个过道的钱岸伸手敲了敲他桌子,“你都能和自闭症说话,怎么做到的?”
关栩突然抬头看向钱岸,眼神锋利,吓了他一跳。
“他很有名?怎么好像每个人都认识他。”关栩一笑,刚才那锐利的样子顷刻消失,像从未发生过似的。
钱岸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总觉得关栩很难惹,根本就看不透。
“他长得好啊,我们眼里的不会说话,在小姑娘眼里就是高冷。很多大家心目中的女神都喜欢他,偏偏他还不屑一顾,一直单到高三,你说说这得拉了多少仇恨呐!”
关栩垂下眼睑,“他没交过女朋友,为什么?”
“我说了你别和别人说哈!”钱岸压低了嗓子,“他妈是j-i。”
“什……么?”关栩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钱岸摊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玩意虽然真实x_i,ng有待商榷,但无风不起浪,玄乎的很。”
钱岸后边还说了什么,关栩没听见,他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好一会儿才把这半真半假的消息消化掉。此时恰好收到曲何发来的没头没尾的“谢谢”,他怔了怔,整颗心脏都跟着有点发紧。
他不太相信。
而且不太能接受。这样的母亲太颠覆三观了,如果是真的,怎么忍……怎么过下来的。自己老妈虽然打麻将加不靠谱,但也没……
关栩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曲何说他想成为孤儿了,此刻的他才从自己心里察觉种名为心疼的感受来。
因为曲何太干净了。
无论是整洁的衣服,还是清澈的眼,都像一个很普通很平常的只是长得过分好看的少年。任由谁也不会把他和那些肮脏龌龊联系到一起。
而如今有人告诉自己,这样的一个本该受到关爱呵护的少年,生长在这样一个糟糕透顶的家庭。独自默默承受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东西……
关栩动动手指,给曲何回复了一条,“晚上请你吃饭?”
理论上,他应该抗拒这样的人,不会和这样的人交朋友,但他只要一想到这个人是曲何,那点抗拒就变成了好奇、探究、甚至带着同情和心疼。
他想知道,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是对社会充满了不甘吗?或者对命运的不公充满了抱怨。他身上有多少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好坏等待人们去发现呢?
他会不会时常一个人坐在没人的地方偷偷的哭,会不会羡慕普通人家的孩子有普通的父母,会不会想过离开家甚至杀掉他妈妈?
曲何刚发完“谢谢”这两个字就有些后悔,那少年痞里痞气,不知道会不会进一步刁难自己,比如问自己类似于“谢什么”“怎么谢”这种问题。
不过他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关栩的确很快就回复了,内容是请他吃饭。
曲何从窗户里看自己,有点长的黑发,刘海还遮眼睛,整个人看上去死气沉沉,散发着y-in郁的气息,怎么也不像是能被那种特别出众的男x_i,ng看上眼的类型。
多半是关栩闲着无聊要消遣自己。
-我不去。
他拒绝了,关栩也识趣的没有再提。本以为这样就过去了,他们之间本来也不该再有什么联系——学霸和学渣的分界线理当如此清晰分明。
可他没想到才安静了几天,关栩又开始蠢蠢欲动,就因为自己发在空间的那条说说。
曲何的好友列表相当直观,只有那么五七八个人,还都挺忙的平时。比如每天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