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夏叶听得直抽气,这该死的qín_shòu,他一拳打在墙上:“怎么没把他吓死,这个杂碎,猪狗不如。”
“你也别坏了猪狗界的名声,他不配。”
仗势仗财的下流公子,被鬼吓得连爹妈都不认识,窝囊,懦夫,烟远没跟他继续是对的,这种人以后也不一定能靠的住。
没担当,没胆识。
莫寒静静看着天空云深处被挡住的一丝光晕,无论如何努力都挣脱不开,厚厚的白云积累,再也没有照耀的可能 。
池越撑着头看着自家媳妇,很小心,很温柔地在他额头亲吻一口。
白天风和日暖,莫寒还是觉得额头被轻绵地碰了一下,然后他露出春风荡漾的微笑。
他忽然想明白一件事,如果一个人真正爱你,即使天空乌云密布,即使流言蜚语遍体鳞伤,他就算变成了鬼,也会守护你。
蓝天没有了太阳的照耀,他深陷黑暗,也要做你的太阳。
莫寒从口袋掏出一颗糖果,是门口小卖铺进的新货。他悄悄把手伸到背后展开,池越瞧了一眼,嘴里像塞了蜜,甜的开了花。
小样,还买糖给我吃,他想。
*
后来莫寒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去了一趟付烟远的家,家门紧闭,窗户也被糊上了一层厚厚的纸;他家门前摆放的簸箕,腌菜罐什么的,都还歪歪斜斜得倒在地上,蜘蛛网生根发芽,似乎被遗弃了很久。
问了周边的街坊邻居才知道,付烟远随着父母搬家了,星期天就走了。邻居知道的一些真相仿佛是从水里伸出来的水藻尖,片面不全。
“听说他家小孩考试作弊,今儿在升旗大会上被点名批评并勒令退学,我家狗蛋儿说的。”
这莫寒当然知道,不过是穷人斗不过有钱人,法判还向着有钱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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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水街区道路两旁长了一排的小紫果,果体小小的,核就占了一大半,这小玩意长得不结实,风刮的有点猛了,或者用点劲一摇树,小紫果就哗啦啦的往下掉,小孩走路都喜欢低着头,找小紫果,一脚踩一个,嘎嘣一响,嘻嘻哈哈笑着开来。
莫寒也喜欢踩这小果子,一踩嘎嘣响,听着清脆炸裂的声音很舒服,池越经常说他幼稚,他自己说幼稚也是一种回忆,不像某些人长大后就要被社会腐蚀了。
池越不服气,逮着机会就要向他展示自己男人味的一面,比如打跑凶猛的狼狗,还有街头不念书不打工的混混仔,他要好教教莫寒,真正男子汉是强壮霸道而不是低头踩着果子的幼稚鬼。
莫寒那时清冷不叛逆,经常被街头混混找麻烦,池越就当着他的面,将那些混混揍了一顿,然后潇洒转身,心头飘扬起香港大哥见义勇为时放的歌曲。
英雄的自我良好驱使他走路都比别人占得场子大。
可后来……池越对这件往事的提起是极不乐意的,尤其损了自己的面子。
在池越春风洋溢地自以为在莫寒心中肯定是个无敌英雄时,他就看见莫寒徒手将经常堵他的混混打的鼻青脸肿,一只脚还踩在他们身上,气势逼人,就像武侠里面深藏不露的大哥,威风中带着讽刺,讽刺中带着不屑,不屑中还含着关爱智障的神情。
那时候,池越才知道,莫寒根本不是什么斯文人,也不是泥石流中的清流,他就是一个妖孽风的流氓,动手打架,光荣黑使个个能上南水街区风云榜。
可就这样一个流氓,就让池越爱的不行。
也就是莫寒这个人,若是将他身上的闪光点甚至不优秀的点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完完全全复制,池越都不会喜欢。
南水这个地啊,大千世界不计其数,但她不一样的,是这里有恰逢好时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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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踩着太阳落山的点回院里,就看见一个玻璃杯摔过来,差点弹到自己。
怎么了,这么火气。
孤儿院的一个五岁大的小姑娘在旁边哭的歇斯底里,泪水糊了满脸。
莫寒走过去,奇怪地问:“怎么了?”
哭成泪人的小姑娘不停地抽嗝,抬手擦眼泪的时候,莫寒看见她手上起了不少红疹子,密密麻麻累积在一块,让人j-i皮疙瘩掉一地。
烧饭阿姨起先听小姑娘在叫唤,说身上难受,嘴巴委屈地撇成一条线,遇到后来,小姑娘不停地在身上挠,都挠出血红,这才感觉不对劲,发现姑娘身上起了好多红疹子。
小姑娘五岁半,脾气不小,身上难受,也没人管她,气的摔了阿姨好心端给她的水杯。
莫寒左看右看小姑娘身上的红疹,判断道:“这是过敏了吧,她吃什么了?”
“不知道啊。”烧饭阿姨整天忙着进出厨房,哪还顾得上这些。
“阮阿姨呢?”莫寒问。
“软阿姨今天不在,不知道去哪了。”
莫寒靠近姑娘蹲下,想看看她手上的红疹,烧饭阿姨一把拉住她:“你别碰她,小心传染。”
“没事。”莫寒盯着这些红疹子,每个红包上都有个小水泡,估计是这个水泡作怪,小姑娘才老是喊痒。
大概是过敏了,莫寒轻声:“很痒,疼吗?”
姑娘一边抽泣,一边小猫似的回答:“抓的有点疼。”
“送医院吧。”莫寒道。
“不等曹主任过来看看嘛?”阿姨说。
“还等,到医院再打电话给曹主任。”
莫寒不由分说,背着小姑娘就出了院门,叫了辆计程车,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