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清并不准备利用这个机会去取。
师出无名,越界出兵,攻打命官……粗略一数,这一桩桩的触目惊心,无一例外是犯忌讳的祸事。
瞧着是得了实惠,占了天大便宜,可仔细一想,却是不折不扣的得不偿失。
势力越广,名气越大,又尝到了好名声带来的诸多裨益,燕清不知不觉间,就变得愈发爱惜羽毛了起来,
况且这时的荆州,可还不是刘表苦心经营数十年后、吸引来无数自中原来避难的士人的荆州,而只是位于长江一线的那三个地广人稀、教化落后的州中,位置相对来说比较重要,却半点跟‘富饶’二字搭不上关系的一块广袤土地。
布局得当的话,以后可谓是唾手可得,随时可取,何必急于一时半会?
至于曹寅的下场会如何,就看他究竟识趣不识趣,晓不晓得先斩后奏了,就得先给朝廷上贡赋,以自证清白,阐明并无谋逆之心的规矩。
假如肯下血本,尤其能跟王叡之前的毫无作为形成鲜明对比,那在正逢用人之际,渐入缺钱缺粮的窘境,根本无暇分身去疏离南边纷乱的朝廷眼里,他说不定就不那么可恶。
那过个明路,将官职正经给这‘大义’灭上官的曹太守手里,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荆州真落到志大才疏、又背上弑害上官的恶名的曹寅的手里,虽可惜了当地百姓又要受苦些年,但对燕清而言,无疑要比落在那几个人中之龙手里要好得多——他最担心的,还是刘备在中央呆腻了,说通了他老师卢植,靠宗室这个金字招牌,申请被派去外地,做个能调兵遣将的太守或是州牧去。
燕清心念电转,在盯着那纸看的短短一瞬,就想通了这些关窍。
他笑着看向郭嘉:“看来最好派个伶俐人去,给闯下弥天大祸的曹太守指点迷津,通条康庄大道了。”
说是指点,可最理想的状态,还是这人能发挥像史上曹c,ao安排在吕布身边的陈珪父子一样的高级间谍的作用。
只是这人选上的要求,就十分苛刻了——智商首先得高得足够碾压‘主公’,帮着渡过最初这大难关,获得信任后,又能挺住对方的重用厚待,坚持一步步地挖坑,还一直传递靠谱消息来。
郭嘉颔首:“主公心中,可有什么合适人选?”
燕清莞尔,一针见血地指出:“有是有,但你之所以这么问,恐怕是心里有人欲荐罢。你我之间,何必拐弯抹角?直说便是。”
郭嘉笑道:“知我者,主公也!只是这我欲荐之人,主公应也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