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确定了无情无事,遂问:“阿三和老四……他们……”声音有些虚弱。
无情点着头,挤出了笑容,道:“他们很好,我看到他们了,他们都给我说了,是你救的他们。”
追命很是欣慰地笑,道:“那就好,我跟你保证过,要找到他们的……可惜,我答应过你不让神鬼录落到别人手里的,可还是……”
“你别说了。”无情陡然抱住了追命,把头埋在追命的颈窝里,努力不让追命看见他的脸,不让追命看出他此刻外露的情绪,“你别说了,我都知道。”
追命呆滞了有那么一瞬,顿时轻声笑起来,道:“大师兄,我受点伤,能让你这么紧张,这么感动,我觉得我挺值的。”
无情没有接话,一句话都未说。
追命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
这样无言了有一会儿,追命的手慢慢地抬起来,想拍拍无情的后背,手还未触碰到无情的身体,无情已把追命放开。
坐直身子,无情把头偏过去,往天上发出了一个信号。
追命赶忙将手放下。
信号才刚发出去,两人登时便见前方山坡有两人骑着两匹马飞驰而来。
何梵和白可儿本就在这儿附近。
之前方采抢的那匹马跑回了它主人身边,无情就由那匹马引路,带着人赶去了方采的驻地。快要到目的地了,路上竟遇到刚跑出来的陈日月和叶告,无情知道了追命正有危险,想也没想向着空中一个飞掠,刹时连影子也不见,像是压根就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其余人一见无情全力施出了自己的轻功,就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哪里能追得上。
但他们也不能够闲着,遂分散人马,各自寻找。
本来陈日月和叶告也是要找的,可何梵和白可儿才见着他俩,担心他俩身体还不适,便一个说自己是师兄,你们都得听我的;一个说自己的年纪最大,你们都得听我的——强制要求陈日月和叶告留在原地好好休息。
然后何梵和白可儿骑马正找到这儿,忽见无情的信号发出,连忙赶去。
下了马,两僮看到无情和追命平安无事,很是喜悦。
无情和追命则朝他们点了点头。
无情问道:“其他人呢?”
何梵道:“一些人留在原地,还有一些人我们分成几队去找您们,他们这会儿应该在别的地方。”
无情道:“我们先回去。”边说边又放出了一个信号,这信号是让大家都回原地的意思。
四个人,两匹马。无情和追命骑一匹,何梵和白可儿骑一匹。
无情坐在前面,追命踩着马蹬坐在后面。
马儿跑得飞快,追命怕无情摔下去,双手从他胁间穿过,环住他的身体,和无情一起拉着马缰。两个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明明浑身上下都水,他们却觉得燥热。
追命左看一会儿,右看一会儿,装做欣赏风景的样子,无情则沉思着什么,很有默契地两人都不说话。
他们之间,好像已经有什么变得不同了。无情和追命都察觉了出来。
然而是从什么开始的?是从山神庙分别的开始的,还是刚刚他们见面开始的?
这样子的氛围,连何梵和白可儿都觉得有点不对。
三爷和公子竟然一路上都没说话?
以往三爷和公子赶路,无论是什么样的境地下,三爷都是有说有笑的,公子也会陪着三爷一起说,笑容难得地比平常多。可是今天,他们是怎么了?
害得何梵和白可儿都不敢多说话了。
待两匹马终于回了原地,追命对着陈日月和叶告笑了笑,和严扬打了个招呼,和秦准寒暄了一句,遂道:“大师兄,我们带人去追方采,估计这时候还能追得到。”
无情不答,直接点起了人马,让他们排列成队,跟着自己和追命出发。
他仍和追命坐在那匹马上。尽管车轿“红颜”就在边上放着,但不知是因为专心方采之事给忘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无情没坐他的轿子。
无情向来喜欢坐在他的轿子里,他的轿子陪着他经历过了太多次的战役,他把他的轿子当做神侯府之外的第二个家,坐在他的轿子里,会让他感觉到安心和温暖。然而此刻,和追命坐在一匹马上,比他一个人在轿子里,更让他感觉到安心和温暖。
一行人到了方采的房子,很遗憾的是,房子里空荡荡的没有看到一个人,追命发现房子里原来好多东西,这时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