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肚翻白之际,木挽香早早起床,打算给大伙做早饭,她伸懒腰之际,发现鸡圈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木挽香还没养鸡,照理说不会有黄鼠狼那些东西来偷鸡啊!
她抄起靠在墙角边上的竹扫帚,悄悄摸了上去,借着微弱的光线果真发现一道身影。
“啪”竹扫帚招呼上去,那道人影“哎呦”一声窜得老高。
木挽香定睛一看,竟然是木三味:“爹,你大清早不睡觉,在鸡窝鬼鬼祟祟做什么?”
木三味边皱眉揉腰,边抱怨道:“我混了点黄泥巴,寻思着把鸡圈修补好,然后在抓几只鸡来养着。这样一来,咱们就有新鲜的鸡蛋吃了。”
养鸡种菜,愈发有生活气息了,这倒也是木挽香渴望的,她寻思等送木白去私塾后,就去桃花市集挑几只大肥鸡回来。
早饭是小米粥,搭配前几日做的酸萝卜,还有一碟小豆干,简单清爽。
用过饭后,李谚让木三味替他去府衙说声迟点去,然后跟着木挽香和木白去了私塾。
马先生见到木挽香几人难道露出一丝笑容,交过束修费之后,小厮将木白领去了学堂。
马先生看木挽香和李谚还杵在那,好奇道:“两位可以回去了。”
李谚亮出了令牌,表明了捕快的身份:“马先生,孙知府让我接受了您女儿的案子,所以有些事情想要问问您。”
女儿永远都是马先生心里的痛,燕燕消失在上元节那日,无影无踪,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他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当初刘捕头带人搜捕全城,都没有发现人,你难道可以找到燕燕?”
“应该可以。”李谚也不确定,天下悬疑案件多如牛毛,即便他有阴阳眼,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够将破案。
他的话仿佛一盆冷水,将马先生最后一丝希望给浇灭了。
见状,木挽香狠狠掐了一把李谚腰间软肉,疼得他龇牙咧嘴,只好改了口:“好歹有希望啊!”
马先生依旧心如死灰。
“前几日方府的案子,你可曾听过?”李谚赶紧问道。
即便马先生不问世事,他还说听伺候的小厮说了,必死无疑的方夫人,因为一个叫李谚的小混混,居然被救活了。
“是你?”不大确定的语气,他记得小厮口中李谚很是无赖,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甚至还是翠花院里面的常客,眼前这人,看似有些不正经,但容貌却是一脸正气。
“我就是李谚,正是因为此事,知府大人才会将陈年旧案全部交给我来处理。”李谚猛然发现他已经不讨论破案子,甚至有点喜欢了,说来真是讽刺,竟然和那人走上了一样的道路。
原来如此,有了方府案子的好例子,马先生心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他都想要知道真相。
“你问吧!”
“你的女儿有相好的吗?”李谚的问题很直接,能够将马燕燕悄无声息带走,很有可能是认识的人。
马先生摇摇头:“之前刘捕头也问过一样的问题,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们,我的女儿自小安分守己,知书达理,她绝对不会做出私奔那样的事情。”
李谚沉吟片刻又问道:“那日去街上都有谁跟着,还有谁知道?”
“那日就我、燕燕,还有小厮石头。”
武东府的上元节属青鱼街一带最为热闹,那日的很多人都会上街看花灯,有人还会在清水河里面放水灯祈福。
故而马先生也早早让学生们回家,他则是领着女儿和小厮一同上街。
石头是马先生收养的哑巴,比马燕燕小两岁,平日里两人更是如姐弟一般。
李谚追问道:“那日你们三人都做了什么事情?”
仔细回忆片刻,马先生回道:“燕燕一直想要绒花,为了让她高兴高兴,我就让石头陪着燕燕在青鱼街上的一家汤圆铺子里,然后独自一人去买绒花了。等回来时,石头还在铺子里,说燕燕要去外面看花灯,人就没了。”
他想了想,又说道:“那日在铺子里的客人都能够证明,石头一直待在里面,哪里都没有去。”
怕李谚再次怀疑石头,马先生早早说了,毕竟他早已经将石头当成亲生儿子一般,就怕别人误会他。
“马先生,我看你女儿八成是跟人私奔了。”李谚笃定道,“你怕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所以故意隐瞒了这件事情吧!”
“胡说八道。”马先生立刻怒了,一甩宽袖,指着屋门外大声道,“出去!”
“这分明就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的样子。马先生,事实是没办法被隐瞒的,总有一天别人会知道,你女儿是跟着别人私奔的……”木挽香立刻捂住了李谚的嘴,一边鞠躬道歉,一边将他死命往外拖出。
要知道,木白念书的机会得来相当不容易,倘若任由李谚这个家伙胡说,那就彻底完蛋了。
等到私塾外面,木挽香才松开手,嫌弃地拿帕子擦了擦,指着李谚的鼻尖,仰头骂道:“你是脑子坏了嘛,竟然说出那样混账的话。”
“在真相没有出来之前,什么都有可能,我当然要全部都想想了。”李谚很是淡定,丝毫没有因为刚刚的风波而觉得羞愧。
是她疯了,竟然想着让李谚来破案,这下好了,事情愈发棘手,要是不查出真相,马先生肯定不会再让木白读书了。
正当她要崩溃时,那张每次看都要被吓着的脸猛然出现,是马燕燕。
“我爹爹为人正直,两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