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吃饭可不是贪图萧瑀的一顿饭,而是给萧瑀一颗定心丸。
这饭萧瑀不白请,魏玖不白吃。
如果一定要挑出一个人来,那便是李恪。
满桌子的酒菜,确切的说没有酒,只有米饭和各种所谓的美味佳肴,这些除了蒸就是煮的菜让魏玖提不起什么兴趣。
一双筷子一手捏着一支敲打着桌面,今日他又不是来求萧瑀的,没必要放低身姿去讨好他,来此就是为了让他帮助抵挡长孙无忌,而且那老狐狸是否会插手还是个问题呢。
萧瑀前后的改变也有了天地之差,没有办法,他的软肋被魏玖握在了手中。
此时北征还未开始,萧瑀没借口去找李二为姐姐求情,若是开战后再去求情,陛下思考几日,就算答应命令传入军中也要一月之久,这一个月时间谁也无法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且魏玖的话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是萧瑀知晓,如果他拒绝魏玖那半条命的要求,箫氏绝对不可能回到长安。
兵荒马乱的,就算被误杀,到时候将士一句未曾见过箫氏,不知其相貌模样,难道还会因为一个女人去惩罚在边江流血的将士?
答案肯定是不会的。
可一旦魏玖承诺了会带箫氏回来,萧瑀不用在担心其他,不用入宫找陛下,找太上皇去给姐姐求情,单找魏玖要人就好。
萧瑀还知晓,他失势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一旦太上皇搬出的太极殿,恐怕朝廷官员就会出现一场大换血,老臣被剔除,全部换成当今陛下的亲信。
当然还有很多细节,萧瑀也不是冲动之人,在魏玖开口时他已经开始衡量这其中的利益关系。
叮咚叮咚敲打饭碗的魏玖沉闷了许久之后开口了。
“你家这饭菜真不咋地,有功夫去踏云吃几次,让裴虞给你免单。”
萧瑀不言,不接受也不拒绝,当然魏玖也只是说说,就算他不开口,单以萧瑀与裴寂的关系,裴虞也不会收钱。
放下手中的筷子,取过一盘虾子,整个桌子也就这玩意能入口,本来想给李恪留着,可此时这个家伙吃的只打饱嗝,魏玖也开始下口,心中不断鄙夷李恪这皇子当的真可怜。
其实也不怪李恪,问题出在杨妃的身上,在李二有称帝之势时,杨妃就不断告诉李恪,不可娇纵,不可淫奢,不可聪明,不可贪嘴。
杨妃为了这个儿子能安稳过完此生,在宫中不正不抢,内务府的分发也纷纷送给了后宫的嫔妃,以示她没有野心。
然李二忙碌,顾不上李恪的膳食,前不久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就被李二不断派出长安,如今贪嘴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扒虾是魏玖的不擅长的事情之一。
但是他擅长扒瞎啊。
吃了几个够魏玖就感觉有些烦了,扔掉手中的虾尾,拍了拍手,叹了口气后开口。
“萧老爷子啊,你也知道我前不久砸了长孙顺德的赌坊,说出天花儿来也是我先招惹的他,但你放心,他找我麻烦还真不用你出面,我要你半条命就是拦住长孙无忌,他儿子与我也不怎么和睦,当然!我不会让你来抵挡他太久,三年五年已经是大限了,到那个时候你想抵挡也挡不住了,明白?”
萧瑀微微皱眉。
“你一句话就让我相信你?如果明日辅机对你动手,老夫便要为你阻挡?你不觉得你应该拿出几分诚意?”
“诚意?”
魏玖哈哈大笑,眨眼间笑容瞬间消失,身子前倾靠近萧瑀。
“没有诚意!因为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你藏着掖着的,那么你姐姐绝对回不来。你到不如相信了我,那样你姐姐还有几分几率回到长安,到时候还能让你的儿孙给养个老,你不会是一个人担心自己安慰就不顾你当年照顾你的姐姐吧?如果箫氏知晓了会不会哭呢?萧瑀箫老王爷?你阻挡长孙无忌定会不敌,剪了你的羽翼削弱为国公,但却保护下了我和你姐姐,到时候我会亏待了你们萧家的后背?如何都是你大赚的生意,好了!我们俩也吃饱了,走后你放出消息,声称今日与我在府中相谈甚欢,这不是威胁,而是善意的提醒哦。”
魏玖与李恪走了。
丝毫不拖泥带水,大步离开!
等到两人彻底走出府门时,萧瑀暴怒,一把掀翻了面前的酒席,双目血红喘着粗气。
魏玖分明是将他往死角里逼,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去还击,箫皇后当年对他这个弟弟即为照顾即为喜爱,到了今日她有难,萧瑀如何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受苦。
当听到突厥人一生只洗两次澡,回想这么多年,萧瑀心如刀割。
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如何能受得了这分屈辱。
这时候他的长子萧锐赶来前厅,脸色上同样带着怒气,沉声问道。
“父亲,难道真要被这个魏无良如此摆布?那长孙无忌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此事到不如告知于长孙无忌。”
“那老子的姐姐就不是亲姐姐?家事在大也是家事,老子在家中丢了脸出门后还是停止了腰身,你懂个甚?老夫心痛,为何你与那魏玖相差如此之多,若是你及他一半,萧家可保百年不衰,百年啊!放出消息,声称为父今日与魏玖相谈甚欢,并去踏云酒楼预定酒菜,今晚萧家老小全部在踏云酒楼用膳。”
“爹!”
“滚!”
萧锐不甘离去。
此时魏玖与李恪已经走出了东市,无聊漫步消食,一路走到了朱雀门前,这时候李恪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