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就总会莫名其妙的收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刀片,带血的毛巾等等……”
故事大致上讲完了,这是一个心酸的故事,同时又令人惋惜。
周成晔也大致明白为什么他的三盏魂灯会缺失一盏了。
这是命不久矣的征兆,可眼前这个人居然顶着这种死讯活了两年,简直堪称奇迹。
搬动了一下长椅,身子渐渐坐直,周成晔问道,“你后悔吗?”
“呵,有什么可后悔的,我又没有做错。”
莫伟懋表情逐渐戏谑,显得尤为骄傲,这是一个律师的骄傲。
“你觉得我为恶人做辩护,错了吗?”
周成晔沉默了,
他继续道,“柏拉图曾经批评过律师这个职业,他说‘律师只是当事人的一条狗罢了,’但真的是这样吗?律师的义务不单单是维护当事人的权益,他真正要做的,是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刑事诉讼法告诉我们,任何公民在未经过法庭审理之前,在法律上都应该视为无罪的。更何况,轻易的对一个人做出道德判断,真的就是正确的吗?”
他笑了,
“有一个词,叫做‘同理心’。
这个东西很奇怪,每个人都曾嚷嚷着要将心比心,可却没有一个人做得到。
事实上,只有真正当你或者你的亲人被送上法庭成为犯罪嫌疑人时,你才会知道,一个律师,有多么的重要。”
……
他走了,
走的很干脆,
他没有再问周成晔要解救自己的办法,似乎发泄完一通后,看开了许多。
自始至终,周成晔都没有说一句话,
原因很简单,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莫伟懋说的是对的,
他没有错。
临走时,
周成晔又从他的背后看到了那两盏灯,
只不过这回看到的景象,
是何等的,
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