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收拾好心情,好奇道,“小姐,你说首辅大人……为什么会帮你?”
坊间世人都说首辅大人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未来夫人是要尚公主郡主公侯府小姐的。
这样爬上一个王朝权力巅峰的男人,才弱冠之年,实在让人感觉到害怕。
她一辈子也没想过自家小姐会和首辅大人扯上一星半点儿的关系。
毕竟两人的身份,实在是云泥之别。
杨轻寒不愿多想,对于辛缜,她始终不想与他牵扯太多。
这个男人,或多或少会乱了她的心绪。
两世为人,她作为女人的第一次只给了他,多少会对他有些特殊的感觉,但这绝不是因为她喜欢他或怎样。
她的重心不在男女之情上,相比对付一个男人,她起身,把大夫往里推,“哦!好的,大夫,快来看看她!”
杨轻寒抿唇浅笑,将床上的纱帐放下来挡住洛慢书与阿梨,然后给大夫让了位置。
那大夫先是看到杨轻寒,怔愣了一会儿,才放下身上的药箱,坐到床边。
天宝十分殷勤,用帕子将阿梨的手腕儿遮住,这才眼巴巴的看着大夫。
杨轻寒在一旁,将天宝担心的神色尽收眼底,淡道,“大夫,她怎么样?”
大夫放下脉枕,道,“回王妃,这位姑娘身子健康,没有大碍,只是要小心着身上的伤口,千万不要发热流脓。老夫这就写一个药方,三碗水煎作一碗水,每日三次,再涂上老夫特制的药膏,不出半个月就能好了。”
杨轻寒和天宝同时放下心来。
送走大夫,天宝着急忙慌的去买药,买完药,又钻进小厨房不见了身影。
杨轻寒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原本心里那点儿对他的疑虑,彻底打消了。
就当今晚在贺慈家,是辛缜半夜出来散步,不小心遇到了她。
她回转过身站在石阶上,看了一眼蒙蒙亮的天空,像一层透明的纱,遮住了原本明亮的天光,整个世界都变得灰蒙蒙的。
一晚上没睡,但她毫无睡意。
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直到,墨阳抱着一个小女孩儿,踏进了她的汀兰苑,高大的身影顿在门口,僵硬的望着她。
她那颗平静的心,忽然疯狂的跳动起来。
墨阳呆怔之后,脸色苍白的快步走到杨轻寒面前,将怀里的小女孩儿往前送到她眼前。
杨轻寒瞳孔紧紧一缩,看着那孩子浑身青青紫紫的模样,头皮一阵发麻。
“她……”
“王妃,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这样了……”墨阳喉间哽咽了一下,没再说话。
空气里弥漫着窒息的味道。
杨轻寒将小相知接到自己怀里,努力小心翼翼的不去触碰她弱小身子上的伤口,然后咬着牙吐出两个字,“qín_shòu!”
墨阳抿着唇,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杨轻寒将小相知抱进屋,放在阿梨身边。
一看到那孩子身上的伤和紧闭的双眼,阿梨的眼泪刷的一下便落了下来,“小姐,她这是怎么了……”
女人对孩子,总是存着怜爱的心情。
任谁看到这样一个面目全非的孩子,都会心里难受。
杨轻寒仔细检查着孩子的身体,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三岁,女孩儿,嘴角淤紫,前胸后背有多处击打伤,手腕脚腕上遍布捆绑伤痕,脖子上有数道手指深压的扼痕。”
她掀开孩子的裙子,裤子被扒了,里面什么也没穿。
她顿了顿,努力保持着冷静,继续道,“下体撕裂破损,残留着不少……”
她嗓子发紧,再也说不下去。
墨阳站在杨轻寒身后,眼眶一阵一阵紧缩,“王妃,孩子是在金光巷后一辆马车上找到的,上面挂着费家的牌子。”
杨轻寒闭了闭眼,寒声道,“不止一个人。”
墨阳噎了噎,知道瞒不过她,便道,“那辆马车是巡防营费家嫡公子费邬的,与费公子交好的还有刘公公的亲信范家二公子范统,国子司业任家的小儿子任桚,以及江南新贵卞家的独子卞泰。”
汴梁四大纨绔,吃喝嫖赌招猫逗狗只是常态,日常一起出入花楼,声色犬马,仗着自己家族背后的势力恃强凌弱,目空一切,将那些花楼的女子玩弄在鼓掌之中。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裴珩命人上下一查,便将今晚的事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四个人渣败类,如同往日一样进了楼子,专门挑有才华的洛慢书先是装模作样来了一番淫诗作对。
洛慢书像之前那样,耐着性子接待他们。
后来才知道,这四人还是冲着杨轻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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