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轻寒轻轻看了辛缜一眼,这次她和辛缜出来,只暗中带了几个暗卫。
公主府守卫森严,那几个暗卫也没什么多大的用处。
反倒是华妃的出现,让她有些意外。
辛缜默不作声的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杨轻寒心领神会,也亲热的跟在华妃身边,“华妃娘娘,您真美。”
毕竟,当年,这个女人对只是儿媳的自己像亲妈一样维护。
这些恩情,她还是记得的。
华妃握住她的手,爱怜不已的看了她好几眼,这才让青麟去准备探病的事儿。
慕容懿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去年过年的时候,她也托病没进宫。
莫说华妃等人,就连她的父皇都快记不得自己女儿的长相了。
这一次,若不是苟春林将这桩御赐的婚事重新提起来,只怕他们还没有机会见到这个神神秘秘的嫡长公主。
青麟先进去安排妥当。
没过一会儿,便出来迎接华妃和苟春林。
其他人,暂时是没资格进去探病的。
走到慕容懿的闺房,杨轻寒便忍不住皱了皱眉。
房间里光线昏暗,四面的窗户都过上了一层厚厚的帘幔,将外面的光线都挡住了。
青天白日的,屋子里还需点着灯笼才能视物。
屋子里潮湿闷热,弥漫着一股驱之不散的浓浓药味。
进入之后,压抑感十足。
华妃捂了捂口鼻,带着人越过屏风走进里间。
苟春林现在和慕容懿还未成亲,毕竟是外男只能守在屏风外面。
华妃带着杨轻寒走进去,蓦的放开杨轻寒的手,几个快步走到慕容懿的床边,惊诧出声,“懿儿,你……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床上垂着厚厚的帷帐,其实看不太真切里面的人影,只能感觉到一个女子朦胧的身形,怪异得很。
杨轻寒站在外侧,只听到床上传来一声虚弱的咳嗽声,“华妃娘娘,您怎么有空过来。”
华妃道,“本宫去相国寺礼佛,你父皇担心你,便让本宫顺道过来瞧瞧你。”
床上的人又激烈的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儿臣多谢父皇……多谢娘娘……只是儿臣身子太过虚弱,不能见风,只怕不能起来与娘娘见礼了。”
“何必客套这些。”华妃坐直身子,眼神微眯,“公主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快让御医进来!”
御医提着药箱脚步匆匆的走进里间。
帘幔里露出一只皓白的手腕儿来。
杨轻寒侧了侧脸,往床边看去。
那节手腕儿白得可怕,像是常年不见光的冷白,渗人。
御医悬丝把脉,眉心越皱越紧。
“不知公主方不方便搭脉。”
慕容懿柔柔道,“青麟。”
青麟会意,取来帕子覆在她手腕儿上,御医的手便摸了上去。
搭完脉搏,御医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公主身子阴虚火旺,又感染了风寒,需得开几副方子调养调养大抵才能见好。”
华妃眼神晦暗,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慕容懿苦笑一声,“娘娘,儿臣这身子,怕是不行了。”
华妃看了看立在屏风外的苟春林,笑道,“你莫要说这种话,你还得好起来嫁人呢。”
慕容懿噎了噎,道,“儿臣这副身子,自知配不上苟大人,娘娘,您替我在父皇面前将这桩婚事推了罢。”
华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帘帐中的女子,“那恐怕是不行的,这次来,苟大人大概要先住在你这公主府里了,懿儿,你莫要担心,苟大人是个脾气和善的,定能好好待你,你若是觉得两人没什么感情,如今住在一起了,自然能先培养培养。”
慕容懿的声音顿了顿。
杨轻寒凝神听着床上的动静,慕容懿说话肾气不足,大气出小气进的,显然听到苟春林会住在这里,顿时气到了。
却碍于华妃在场没法发泄。
她道,“娘娘,其实真的不用……”
华妃哪肯听她的,笑了笑,直接吩咐人下去安排。
慕容懿:“……”
华妃性子强势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都是仁宗宠出来的。
若不让她进来还好,一进这公主府,都得听她使唤。
华妃跟慕容懿虚情假意的应酬了一番,已经没了耐心,没说多少话就要去休息。
慕容懿自然不敢怠慢,让青麟去安排房间。
所有人开始慢慢退出房间。
杨轻寒走在最后头。
走之前,往身后看了一眼。
床上的女子抬起纤细的手臂,徐徐打起帘子,露出一张煞白的小脸,眼神空洞没有光,一片死寂,乌黑的头发垂在肩头,跟个被吸干了精气神的女鬼似的。
杨轻寒倏然收回目光,快步走了出去。
说到要住下来,伺候的人就四下散了出去。
华妃住的地方又大又宽敞。
杨轻寒和辛缜跟着苟春林走。
不知道是不是杨轻寒的错觉,青麟给苟春林安排的院落有些偏僻。
“苟大人便先在此处将就一下吧,公主身子不方便,不便见客。”
苟春林点了点头,“嗯。”
青麟轻蔑的看了苟春林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杨轻寒抬头,看了看院子的名字,“离香院。”
辛缜见四处无人,便自顾自的牵起了杨轻寒的小手。
外面天气凉,她伪装成苟春林的丫鬟,身上穿得自不如他给她准备的好。
他皱了皱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