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那院中防卫森严,郝艋与慕容景谈话的地方四面环水,没有可以隐蔽的地方,所以属下并没有听到。”
辛缜眉心紧蹙。
这么久以来,他忽略了郝艋这个人。
他一个尧城人却在盛都待了这么久,当真只是为了一个郝诗?
“让人去将郝诗请来。”
“是。”
是夜。
暗卫来禀,“主子,郝诗早已被送离了盛都,现在根本找不到人。”
郝艋行事如此滴水不漏,倒是让辛缜多了几分戒备之心。
不过,他现在分身无暇,宫中杨轻寒情况不明,他必须要尽快夺权逼宫,才能在她临盆之日安心无虞的陪在她们母子身边。
“让人好好看着他,若有异动,尽快来报。”
“是!”
……
杨轻寒在幽月殿住了几日,一开始忧心忡忡,还以为姜月笙要耍什么花招。
结果,姜月笙根本不想看到她。
还专门差叶连生告诫她,让她没别的什么重要的事儿,不要去正殿烦她,她脾气大,后果自负。
杨轻寒一时无语。
这皇后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搞不懂姜月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说她无情吧,其实她有时候做人做事也很柔善,对风华宫上下都一视同仁,宫里这些个宫女太监哪个不惩称皇后娘娘贤惠?
说她良善吧,她对辛缜又出乎意料的冷漠残忍,还在她脑中种下蛊毒,跟个变态似的,想方设法要拆散自己儿子的姻缘。
对她的小孙子也不理不睬。
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一些。
不过杨轻寒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尝试着说服她把辛缜送给她的稳婆送进宫来,她挥了挥手,也答应了。
这样一来,也省了杨轻寒不少麻烦。
姜月笙不乐意见到她,她还不想见到她呢。
她让人将稳婆厨娘,还有阿梨等人都接到幽月殿,安心在殿内准备生产。
阿梨将辛缜当初在盛都写给她的信一并带进了后宫。
杨轻寒日日读着那些情意拳拳的信,又看着自己每每写给他的回信,心中一阵酸涩恍然。
原来她和辛缜竟然有过这么多甜蜜的时刻。
可偏偏她被小人所害,忘了他。
想到这里,她便觉得自己太过没用。
阿梨在一旁劝道,“小姐,你现在别想太多了,你只需知道七殿下才是你真正可以相信的男人就够了,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把小主子生下来,至于找回记忆的事,可以慢慢来。”
杨轻寒点了点头,无奈的苦笑一声,“我明白。”
只是,她敏锐的感觉宫里的氛围有些不对劲儿,这段时间,盛都也闹了一番不小的动静。
源头便是慕容景身边的鹤衣使者深夜潜入素月别院意欲刺杀辛缜。
辛缜带着别院护卫拼死抵抗,受了严重的剑伤,才将那批刺客拿下。
只是,那批刺客在刺杀失败之后全部都服毒自尽了,一时间问不出刺杀行动的幕后使者。
他国势力竟然敢在盛都猖狂的作乱,自然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力。
刑部官员介入这桩刺杀案,由辛九渊亲自问责。
慕容景为了洗清大梁的嫌疑,亲自入宫向盛月皇帝请罪。
辛九渊向来疑心病重,盛月国实力强大,国力远远强于大梁,他想也没想的就将慕容景下了狱。
慕容景是他国使臣,本不该受刑的。
只可惜,不知受了谁的指使,让慕容景在牢狱中吃了不少苦头。
刑部这边,一番紧锣密鼓的查下去,竟然发现,那批所谓的鹤衣使者身上竟然纹有遇水才能显现的枫叶印记。
这下,刺杀皇子案的矛头立刻转向了二皇子辛枫,由此也扒出了二皇子竟然敢背着皇帝在私底下豢养死士。
辛九渊大怒,命殿前督点司将辛枫提上大殿。
辛枫跪在大殿前,哭诉道,“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确实豢养了几个死士,但绝对没有这么多势力!儿臣定然是被人诬陷了!”
辛九渊冷呵一声,自吴一凡说他私底下党同叶天逸开始,他就让人暗中调查辛枫,这一查,就查出辛枫这么多年干的各种好事!
此刻,他对辛枫已经全无父子之情,冷绝的看着他,“你这些年背着朕以权谋私,鱼肉百姓,颠倒黑白,党同伐异,竟还以假借山匪之手谋害了归乡养老的李大人一家?就因为李大人曾经不肯把女儿许给你做侧妃?”
“现在,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在天子脚下杀害自己的弟弟了?”
“在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还有没有王法?”
辛九渊每说一句,辛枫的身体便狠狠一阵颤抖。
他惶恐的趴在殿内,哆哆嗦嗦道,“父皇……儿臣……儿臣没有……儿臣与辛缜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可能会对他下杀手啊……”
辛九渊怒火中烧,“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父皇若不信,传七弟前来一问便知!”
辛九渊拂袖御案上的奏章扫翻在地,“他现在重伤昏迷不信,还不知能不能活过明日!你还想让他前来?需要让朕去给你抬来吗!”
“儿臣不敢……”
辛枫浑身是汗,他不蠢,根本不可能派人去杀辛缜!
这一次明显是有人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
想来想去,辛云残废,淡泊多年,辛缜无能,又没有势力,也不可能用自己的命来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