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幽幽叹气,心底说不出的伤感难过,这才刚走,她竟觉得好想再见他。
“小姐,你叹什么气?”
“没……”张荣荣目光远远的眺望着浓浓的夜色,内心凄楚,她好想知道,被首辅大人这样的男子默默守护,默默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
“小姐莫不是在想刚刚的首辅大人?”绿芽倒是极为聪慧,看着自家小姐望向莫羡的背影呆呆的模样,便知道,小姐的心,肯定落在那绝世朗俊的首辅身上了。
“你!你胡说什么呢!”张荣荣满脸涨红,提起脚步便往伴月楼走,“我怎么可能配得上他……”
绿芽难得点点头,她家小姐别的不说,倒是极有自知之明,毕竟首辅大人不是谁都能配得上的。
老爷曾笑言要替小姐去辛府提亲,但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未必敢。
张荣荣进了伴月楼,迎面碰上青麟。
那丫鬟生得清秀,惯常在公主身边伺候,识礼懂大体,比那病弱娇柔的南华公主还要多几分主意。
张荣荣客气的向她问了声,打起了精神应对。
青麟便停下脚步,打量着面前的张家小姐,笑吟吟道,“小姐身上的香好好闻,不知是何香?”
张荣荣心里咯噔一下,难怪刚刚莫羡离开之际要故意说那句话,原来他早料到青麟会在此盘问。
“小女在皇宫中不小心迷了路,适才碰见首辅大人,首辅大人心善,替小女指引了一段路过来,想来这香应该是首辅大人身上的苏合香……”
一句话说得张荣荣后背直冒冷汗,谁叫她那时那么没骨气,一下子抱了首辅大人的大腿,还在人家怀里赖了一会儿……
若非亲近,苏合香是不会在人身上停留这么久的,也不知道青麟会不会察觉什么。
青麟闻言,笑道,“原来首辅大人已经不在伴月楼里了,不知道小姐可首辅大人往何处去了?”
张荣荣紧张道,“首辅大人说身子不适,好似往出宫的方向去了。”
青麟微微福身,道,“多谢小姐告知,奴婢告退了。”
张荣荣礼貌的回了一礼,看着青麟越走越远,浑身紧绷的情绪才松懈下来。
她嘴唇苍白道,“我们赶紧走吧。”
绿芽道,“是该回去了,若不然夫人该担心了。”
……
汴京城郊。
杨轻寒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披星戴月,马不解鞍。
终于在第二日清晨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双流镇。
顺着阿梨留下的记号,一路寻到了一家简陋的客栈。
她在柜台留下几颗碎银子,直接上楼敲响了二楼最右边的一扇木门。
门内传来三长一段的回应声。
杨轻寒耐着性子又长长的敲了三次。
这次,敲门声一落,木门飞快被人从内打开,一身灰布麻衣的阿梨泪眼朦脓的投进杨轻寒怀里,“小姐,你终于来了!阿梨都担心死了!”
杨轻寒拍了怕小丫头的后背,“走,进屋再说。”
阿梨不敢迟疑,急忙拉着杨轻寒进屋,将所有声音都关在了门外。
屋里不止阿梨一个人,破旧的木桌旁,大喇喇的坐着一个青衣男子,见了杨轻寒,直接咧开嘴唇嘿嘿一笑,“我跟阿梨打赌,就说大小姐一定能平平安安逃出来,偏偏阿梨不信我的话!大小姐,你看天宝多机智!”
杨轻寒没笑,幽冷的视线凝在天宝身上,半晌没有言语。
屋内一时鸦雀无声。
这份安静让天宝不安起来,“大小姐,怎么了?”
杨轻寒皱了皱眉,问,“只有你一个人?”
天宝心内一紧,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认真道,“嗯……”
“贺慈和阿照呢?”
“属下把他们送到了潍城才赶回来接应阿梨的……阿梨一个人,我担心她害怕,所以……·”天宝笑得很勉强,也知道自己笑的不是时候,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杨轻寒冷笑一声,嗤道,“小相知不亲近贺慈和阿照,你把她托付给谁了?”
天宝一噎,也不敢再坐在凳子上,站起身,一脸窘迫,“属下是带着她一起回来的……”
没办法,那丫头谁也不要,只因他当初扮过几回大小姐,对他稍微能接近,所以只有他能带着她。
“哦?”杨轻寒眸光阴鸷,怒道,“那现在她人呢?”
“小姐……”阿梨见气氛不对,想出来打个圆场。
“你别说话,我要听他说!”杨轻寒一声怒吼,将阿梨所有话堵在喉咙。
阿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索性闭口不言。
天宝咬了咬牙,坦白道,“属下进城接应阿梨的时候带上小相知了,那时属下突然尿急,正好路过首辅大人的府邸,便想着进去方便一下,顺便偷口酒喝——”
“我要听实话!”杨轻寒打断他,一把扣住他的脖子,将他往后粗暴的推到墙上。
天宝紧抿着唇角,“属下说的,就是实话。”
杨轻寒唇角泛起一抹冷意,五指收紧,捏着他的脖子,迫使他扬起下巴,“你知不知道我为了逃出汴京做了多少事情?我尽心尽力为你们每一个人安排好一切,让你们毫发无损的逃出汴梁,我做了这么多,你半路返回,弄丢了小相知,你就是这样打我脸的?”
天宝俊脸紧绷,“大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是哪样?这么久以来,我和阿梨对你诚心相待,将你当作自己人推心置腹,为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