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声音清冷,却带了一丝温情,“这次的事要谢谢你,谢谢你倾力相助。”
杨轻寒笑了笑,用肩膀碰了碰他,“客气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这个人本就是为了我弟弟而来,你我二人合力擒住他,也算是合作共赢了。”
裴珩转眸看着她笑起来的模样,许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也忍不住笑了笑,“嗯。”
杨轻寒歪了歪头,拢在袖子里的手突然伸出来戳了戳他的脸颊,“裴大人,你的酒窝挺好看的。”
裴珩俊脸微红,羞恼的躲开她的指尖,“你做什么!”
杨轻寒无所谓的挑了挑眉稍,“裴大人,多笑笑,笑起来多好看呐。”
裴珩气得嘴角紧抿,“你身为王妃,行事怎么如此轻浮?”
难道她也是这样对辛缜的么?
“哪里轻浮了,老古董。”杨轻寒无语,“不就是见你平日里总板着一张冰山脸,偶尔这么露出酒窝笑一笑,一好奇就没管住手么,对不住啊,不会有下次了。”
她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今晚抓住了凶手,心里一高兴,看谁都顺眼了不少,就不小心上了手,再说了,这裴阎罗本来生得不错,酒窝确实好看啊!
“裴大人,您莫不会要我负责吧?”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杨轻寒脸色都复杂了起来。
裴珩负着手,袖中是他来时便买好的话梅,本来想送给她的,可不知道怎的,一对上她清澈的眼睛,他就什么也开不了口。
他紧紧捏着袖中的蜜饯,面色尴尬的怒道,“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
杨轻寒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巴掌拍在裴珩肩头,笑道,“那就好。”
说完还不忘保证,“我以后绝不会戳你的酒窝了,大人放心,我也不告诉别人,你笑起来有酒窝。”
看着那张促狭的笑脸,裴珩气的俊脸发黑,酒窝是父母给的,他不是……不想让她摸他的酒窝……
也不是以后都不让她戳他的酒窝……
但是他也不能与身为王妃的她这么亲昵……
哎!她这女人怎么会这样……这样不守男女之防!
他心烦意乱的瞪着她狡黠的笑脸,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似乎遇见她之后,他一张铁嘴越来越笨拙了!
杨轻寒没注意到裴珩的不对劲儿,重新将目光放在挖人队伍上。
王府挖了半夜的废墟,总算将人从废瓦残梁里挖了出来。
那人穿着夜行衣,身形比一般男子瘦小一些,受了伤,又中了毒,整个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杨轻寒走上前,弯下腰,便要揭开他的面巾。
裴珩伸出手拦住她,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我来。”
杨轻寒抬眸看他一眼,放了手。
裴珩抓了这个人几个月,从第一桩案子到现在,不过短短四五个月,就已经死了二十多人,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在意这个杀人凶手的身份。
他神情凝重的揭开他脸上面巾,露出一张阴柔熟悉的面孔来。
看到那张脸,裴珩与杨轻寒同时转头,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刘玉林?”
“怎么会是他?”
“大小姐!竟然是他!”天宝将手中的油纸话筒卷成一团,眼眶蓦的紧缩!
杨轻寒摁住他蠢蠢欲动的手,递给他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然后弯腰捡起刘玉林手中的武器。
这东西民间不常见,但是宫里却很多,乃是太监的拂尘手柄,只是刘玉林手里这把尖端有一个小小的按钮,轻轻一按,就会伸出一截半寸长的铁锥。
杨轻寒嘴角微抿,“是凶器无疑,可交给大理寺检验。”
真凶身份暴露的这一刻,裴珩内心无比复杂,“他乃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后宫宦官的领袖人物,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事情发展到现在,杨轻寒倒没那么震惊了,“其实看到他,我忽然也就不意外了。”
“怎么说?”
杨轻寒摸着下巴走到裴珩身边,“不知道裴大人有没有听说一种说法。”
四周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听杨轻寒说话。
杨轻寒轻咳一声,徐徐道,“传说中有一个偏方,以少年人脑仁儿入药可以重振雄风,通俗易懂的讲就是,割掉命根子的人必须亲自收集一百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少年人的脑仁儿,以此为药引,吃了之后就能重新长出命根子来。”
众人一片哗然,“原来还有这种传说?”
“真的还是假的啊!”
裴珩默了一下,目光深沉的盯着杨轻寒,“王妃怎么知道这种说法?”
杨轻寒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在一本野史上看到的。”
其实,这事儿倒也不是假的,还真是她在一本野史上看到的,那太监为了重振雄风,杀了不少男孩儿,不过,最后没长出小弟弟也就是了。
所以这个说法也就是骗骗这些没有见识和医学常识的古人而已。
偏偏刘玉林此人,为了成全自己,害了二十多个无辜生命,若非他们及时发现,只怕还会死更多的少年人……
裴珩痛心疾首道,“范家是刘玉林的走狗,主管汴梁赋税户籍之事。”
杨轻寒眉目森寒的接道,“所以,以刘玉林之力要查到这么多同年同月同日生生的人不是难事。”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
裴珩没有迟疑,当机立断道,“轻寒,我要立刻进宫,回禀圣上。”
杨轻寒眼眸微冷,拦住他,“裴珩,先把他押回大理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