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凉亭酒香四溢。
说是酒宴,也只赵云和忘古城杨雄两人,上菜的婢女和城主府的侍卫,多神色怪异。
赵家的废少主,何德何能,竟能与城主同桌对饮,若换做他的老子赵渊,或许有那资格,他是凭什么嘞!
赵云嘛!自是有自知之明,城主宴请的可不是他,还不是看了师傅的面子,他这一顿忽悠,借的也是师傅的底气,皇族的人,名头大的很。
杨雄就尴尬了。
今夜请赵云来,无非是想套出点儿有关他师傅的消息。
奈何,这小子嘴巴严的很,只字不提,也可能是真不知道,这整的,到了都未问出赵云的师傅是谁。
不过,他始终坚信,坚信赵云的师傅,绝非一般的皇族。
这一点,看麻衣老者就好。
那老头儿,可是天宗的人,论辈分,纵柳如月的师尊云凤在此,也得唤其一声师叔,在很多年前,便已在忘古城了,鲜有人知他身份,身为忘古城城主,他自是知道,也知那老家伙的可怕。
可就是这么一尊可怕的存在,竟做了赵家的客卿长老,这显然不是看赵渊的面子,多半是因赵云的师傅。
由此可见,赵云家的师尊,无论是修为,亦或地位,多半都在麻衣老者之上,连麻衣老者都如此,直了一分,一副看大戏的姿态,前些时日,柳苍空的大寿,可不是一般的热火,一个夜壶,无比的扎眼。
事后,柳苍空震怒,曾放言要收拾赵云,如今老丈人和女婿在此相遇,不擦出火花儿才怪。
“赵云。”
下了马车,柳苍空便瞧见了他家的宝贝女婿,本是一脸微笑的他,脸色顿的铁青,未想到会在这遇见,憋闷多日的怒火,终是压不住了,想起那个夜壶,就忍不住要骂娘,他柳苍空脸、他柳家的脸,在那日丢了个精光。
一切,皆是拜赵云所赐。
柳苍空身侧,柳家管家也在,脸色也难看的厉害,那日是他失手,未接好武二奉上的那个玉匣,这才整的无比尴尬。
为此,事后没少挨骂。
这笔账,自是要算在赵云的头上,你特么的,送啥不少,偏偏送个尿罐子。
“姑爷,还真巧啊!”
不等柳苍空言语,柳家管家便一声冷笑,也是一个玄阳境的武修,说话时,丝毫不内敛气势,皆加在了赵云身上。
“是挺巧。”
赵云淡道,有些喘不过气,得亏是武修了,这若还是普通人,仅此气势的威压,便能碾的他伤筋动骨。
再看柳苍空,无丝毫举动,显然是默许的,若非是在城主府门口,若非怕落一个以大欺小的美名,他出手会比管家更狠,好好一个大寿,被你一个夜壶整的一团糟,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噗!
赵云喷血了,并非是真受伤了,而是强行逼出了一口血,玄阳境都灭了俩了,会怕玄阳境威压?无非是想隐藏武修的身份。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口血,是朝着柳苍空的脸去的,一口鲜血,不止喷的板正,还喷的霸气侧漏。
管家猝不及防。
我也没太用力啊!咋还喷血了呢?咋还喷主子脸上了,瞄的也太准了。
“赵云。”
柳苍空震怒,真被喷的一脸懵逼,你他娘的,有管家不喷你喷我?
“救命啊!杀人了。”
赵云接下来的操作,就有够骚了,一屁股就坐那了,真就如一个泼妇,一边咋呼,俩手还一边拍着地面,那嗓门儿,绝对是祖传的。
至于脸皮嘛!要啥脸哪!
得让街坊们都瞧瞧,这俩没脸没皮的老东西,在以大欺小。
别说,经他这般一闹,真就聚来不少人,眼见赵云,眼见柳苍空,多眉毛一挑。
一个姑爷,一个老丈人,真尼玛有意思,一个坐在地上扑腾,一个满脸的血,这桥段,八百年都未必能见一回。
“看吧!柳苍空不会饶了赵云,都给人孩子弄吐血了。”
“真会挑地儿,去哪不好,偏在城主府门口”
“若是我,就找个山旮旯,狠狠揍一顿,再让你送夜壶。”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聚了一大圈儿,指指点点,七嘴八舌。
“救命啊!杀人了。”
赵云还搁那扑腾,人少没啥,这人多了,他嚎的是越发响亮了,血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喷,任谁见了,都知受了很重很重的伤。
“赵云。”
柳苍空一声冷哼,脸上的血还未擦,配合那神态,已渐显狰狞。
他可是要面儿的人。
当日偷梁换柱都没见他现身,今夜却成了万众瞩目的对象,还落了一个以大欺小的美名,在其他地方还好,关键是在城主府的门口,着实不好发作。
他要脸,赵云就不怎么要了,绝对的戏精一个,啥个脸皮,啥个老丈人,都去他娘的。
“起来。”
柳家管家一声喝斥,一手抓向了赵云,是知道赵云秉性的,以前温文尔雅,一身做派绝对正经。
今夜,着实让他刮目相看,吐血就吐了,咋还来一出泼妇骂街呢?
嗖!
不等管家抓住赵云,一道人影便如鬼魅般到来,挡在了赵云身前。
仔细一瞅,正是忘古老头儿,本在研究爆符,听闻门口一事,麻溜就赶来了,未想到赵云会在这遇见柳苍空,在他处倒没啥,问题是在城主府门口,这必须得管。
皇族的徒儿,若在此出事,那赵云的师傅,还不掀了城主府。
“柳兄,怎的这般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