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那些人的窃窃私语全部都传进了宁小满的耳朵里,她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连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冷漠得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说句实话,她也被刚才的自己给吓到了。
重生之后她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情绪,害怕霍时深离开自己,于是就努力做出温柔善解人意的模样。
她撒娇,她黏人,她像个小女人一样时时刻刻地表达出自己的甜蜜和娇憨,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在地窖被折磨的那三年的阴影也一直都跟随着她。
刚才那是第一次爆发,就已经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之后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仅仅只是听到唐怡然说她对霍时深志在必得,她心里某个地方就直接塌陷,恨不得直接掐死唐怡然。
如果刚才不是校长赶到得及时,她可能真的会下狠手……
三个人一起进了会诊室,周围瞬间就围拢了许多过来看病的同学。
宁小满心里还诧异,为什么今天医务室来的人会这么多,看到办公室的司闻时就忽然明白了。
因为司闻在学校里面带那些医学研究生,有时候也会来医务室稍微指导一下,每当这个时候医务室就是最繁忙的时候,无数女同学都会前赴后继过来想看看司闻的那张脸和那副身材。
唐怡然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司闻,但还是楚楚可怜地将刚才的情况描述了一遍,“我当时都听到了手腕断掉的声音,至少是脱臼了,真的好痛……”
司闻没有听她的哼哼唧唧,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宁小满一眼,随即拿起唐怡然的手看了看,面无表情地下了结论,“你的手好得很,没有脱臼,一点伤都没有。”
唐怡然听了之后脸色煞白,一脸的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她开始抓我手的时候,我明显都感觉到痛得骨头都要裂了!而且我也听到了关节脱落的声音,那个时候我的手根本都立不起来,软趴趴的!”
司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那你的手现在立得起来了吗?”
唐怡然闻言一下子就呆在了原地,她只知道最开始的时候那阵疼痛简直像要将人吞没一样难以忍受,可是刚才过来的一路上,手上的疼痛似乎减缓了不少,到了这里之后几乎都不怎么疼了,但她完全沉浸在要陷害宁小满的阴谋里面,却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司闻看着她的表情,摇了摇头,“校长,她的手很好,任何问题都没有。”
校长的表情也有些挂不住,他看了看唐怡然,又看了看司闻,“要不……还是再让别的医生看看吧?”
唐怡然连忙附和他,有些幽怨地看着司闻,“是啊!谁知道司闻医生会不会出于一己私欲偏帮宁小满!”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随随便便往人家司闻医生身上泼脏水?”校长顿时就有些生气,猛地往桌子上一拍。
他都还是商量的语气跟司闻说话,唐怡然居然这么冲撞司闻!这让校长生气的同时还有一些害怕。
虽然现在唐怡然对他来说还舍不得,但司闻对他来说更是惹不得,几乎很少有人知道司闻是司家的独子,相当于整个京市的太子爷,就是一百个唐怡然也比不上司闻。
唐怡然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什么校长一下子就站到了敌人的阵营里。
司闻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随便让哪个医生看都可以,结果不会有什么变化。”
唐怡然偏偏不信,一连找了好几个医生去看自己的手腕,结果得出来的都是和司闻一样的结论。
“不可能的!之前我的手那么痛,肯定是她把我的手给抓脱臼了,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一定是你们一起合伙串通骗我的!”
唐怡然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说话就有些不过大脑,一说出口之后自己就有些后悔,但是木已成舟,这话也没办法再收回去,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校长,“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的手腕真的是被宁小满给掰折的!”
如果说她之前这样还会让人觉得她可怜的话,现在她这样就显得有些胡搅蛮缠。
明明这些医生都已经给出了最专业的意见,她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就不免让人联想到她之前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张?
刚才一直没有为自己辩解的宁小满忽然出声,语气很淡,“如果我真的有这个本事可以把你的手腕给掰折的话,你这么污蔑我,我就应该把你的脖子也给拧断,省得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惹人嫌。”
她这话带有一丝警告的意味,冷冷的目光看向唐怡然,让唐怡然下意识的心里冒起一股恶寒,“宁小满,你……”
但宁小满的这些发狠的话听在周围那些人的耳朵里面就有了其他的意味,好像是一个人被污蔑到了极点,已经没有办法忍受了才恶语相向,一时间没有人觉得宁小满说的话过分,只觉得唐怡然有些活该。
“好了,闹够了没有?要是闹够了就给我闭嘴!”校长脸上也挂不住,对唐怡然吼了一句,然后挤出一个笑对司闻说:“同学之间打打闹闹也正常,我们这做老师的还是不要认真计较了,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司闻没怎么理会他,只是目光有些深邃地看着宁小满,轻声道:“你跟我来。”
唐怡然被校长强行带出去了,宁小满现在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听得到周围那些嘈杂的议论声,但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