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都打扮得衣冠楚楚,好像随时可以去参加宴会的样子呢。”我忍不住感叹。
西装革履的菲茨杰拉德相当帅气,身穿小礼服侧戴缀花小礼帽的阿婆更是美炸天!
“这位美丽的小姐当然是没话说,组合团长姑且也能算吧,但那位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太宰挑了挑眉,“古怪的披风不说,里面的着装也让人不敢恭维,还戴着白色毛毡帽……这一身去参加宴会?”
啊,说到陀思妥耶夫斯基……
虽然这个陀翁也很好看没错啦,但是……是不是稍微有些过于「纤细」了啊?简直就像是一位楚楚可怜的病美人……和能够徒手与熊搏斗的战斗民族形象差太远了吧!
这……这不是我印象中的陀翁啊……
我印象中的陀翁,明明是一个有着深邃的目光,端重的面孔,在其饱尝苦难的身躯中,绽放着堪比繁星璀璨的思想之光。
他是灵魂的拷问者。将人类剥去表面的洁白,要拷问出掩藏在洁白之下的漆黑的罪恶。如此之后,又要拷问出那藏在罪恶之下的、真正的洁白来*。
是伟大的,人类灵魂的审问者!
而这个「死屋之鼠」的头目费奥多尔就……
诶嘿,就还挺好看的。
“嘁,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啊,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妙哦?”
“咳,没什么。”啊呀就一个没忍住……“不继续看下去吗?”
“你是说芥川之后的计划吗?这个侦探社肯定已经知道了,毕竟……嘛,不过看看也没关系。”太宰翻到了下一页。
“啊,是在海上呢。说起来,「交易时间」是不是已经过了?”
“好像是呢。”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着急啊,太宰君。那么肯定芥川君会失败吗?”
“诶~难道你居然认为芥川君能够成功吗?”太宰反问我。
“如果只是敦君……”
“既然那个时间的敦君是你的下属,那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敦君的潜力吧!”
“我的敦君确实很优秀。话虽如此,那个世界被侦探社培养的芥川君,最终还是胜过了敦君。”
所以怎么说呢……如果只是芥川和敦,我还是挺看好芥川君的。
“诶~居然是芥川君赢了吗?”太宰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真是看不出来呢!”
“也有可能是因为武装侦探社……总感觉我们好像不擅长养孩子。”我想了想,“说起来,那个世界的芥川君,是织田作在养哦!”
在那一瞬间,太宰的表情突然变得一片空白。他用鸢色的眼眸注视着我,空洞的眼珠好像是镶嵌在玩偶上的深色玻璃球。
对于「太宰治」来说,这恐怕可以称得上是绝对的失态了。
这份「信赖」真是过于沉重了,简直让我有些惶恐起来。
我没想过这个世界的太宰会在我面前卸下防备展露部分真实,莫非是因为「另一个自己」么?但如果是我,我是绝对不会在太宰面前失态的——
甚至可以说,或许其他人还有半分可能性,但唯独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面前,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显露出来。只有「自己」不行。
天啊,我觉得我快要窒息了。
快停下来,恢复到平时的样子吧!我并不想看你面具下的真容,请将它重新戴上吧!仅是表层的假象就好,触碰到内心可就太过鲜血淋漓了。
“那个世界的织田作……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吗?”
良久,太宰终于开口说话。
我简直是如蒙大赦一般,哪怕对这个话题并不多感兴趣,也立刻积极的回应了太宰:“是哦,织田作是……是以「苍之使徒」事件为契机,加入了武装侦探社。”
啊,我就知道。难免会想起来一些事……不过只要能从刚刚那种沉凝的气氛中逃离出来,也就顾不得这些了。
“织田作他……啊,他没有在港口黑手党的话,那么——”太宰此时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溺水之人骤然抓住了一根浮木,“也就和织田作没有关系了,是不是?”
好像是这样。
我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几个碎片般的画面,疾速的出现又疾速的消失不见。
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抓住——但我不愿意伸出手。
“是。”我给予太宰肯定的回答,“如果你是想问织田作的情况,他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和其他社员都相处得很好,备受信赖,之后还成为了芥川君的教导者。”
太宰一言不发,安静的听我述说。
“他收养了很多孩子。工作之余也会写写……”
可惜我最终还是没能看到它。
有关那个男人的一切记忆,不容抵抗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这不是我能自己抑制住的东西——很遗憾,真的很遗憾,我原本并不想要记起来。那个所谓的「前世」的一切,我都不想知道。
但……如果是织田作,仅仅只是和织田作有关的记忆……
似乎并不会影响到天平的平衡。
不,准确的说,这确实是一块不小的砝码。所幸,它落在了属于光明美好的那一侧。
“织田作还活着啊……”如同注视着什么虚幻的不可触及的美好,太宰脸上浮现出一抹空茫的微笑,“居然是一个,织田作生存着,写着的世界……”
“真是一个幸运儿啊,太宰君。”他将空泛的落在空中的视线转向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管我是怎么做到的,这一切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