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当初你不是自己找到工作了吗?”李萍拼命解释,“我们以为你赚钱了。”
“一个大三的学生,他要上课,要学习,去哪上学?除了起早贪黑去当廉价劳动力养活自己,他去哪赚钱?”季淮反问她。
“你当初...”
“行了!”李萍还没说完,家中长辈动了怒,指着她,“我看你是心术不正,胡闹至极,两个大活人,难道还养不起一个孩子吗?”
话落,看向季父,对方缩着脖子,狠狠瞪了李萍一眼,十分不满。
季淮缓了缓情绪又道,“等到我爸老了,我们会按月给赡养费,需要我们尽子女责任的地方,我们肯定不会推脱,但是我们没有赡养这个孩子和李阿姨的责任,她有她的儿子。”
赡养是在退休后,现在还早得很,他也不可能拿钱去养着这一家子,只是做到为人子的一个责任,当初默认李萍不给他生活费,就是等着对方闹呢,看她怎么有理,等着受唾弃吧!
季诗诗也跟着点了点头。
对方养育过她,需要赡养,这一点她和哥哥一样。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季父又得到了这样的保证,整个人更加羞愧,恨不得扇李萍几巴掌。
这仿佛是一场闹剧,之前家族里还在传季诗诗读了点书就傲气,看不起家里人,季淮也是对父母不理不睬,是个白眼狼,闹大之后,直接洗脱了两人的罪名。
敢情是李萍这个后妈苛刻,虐待兄妹两人,季淮还在上学就断了他的生活费,简直是恶毒,四十几了还生个孩子出来指望两兄妹给她养,就为了争房子。
两兄妹反而获得了众人的同情,季淮和季诗诗还承诺会赡养父母,直接让人挑不出错。
李萍去闹了一通,季父觉得脸都没了,家里更是鸡飞狗跳,之前李海涛站李萍这边,还能帮帮她,自从生了小儿子,她就没钱拿给大儿子,大儿子要结婚,提出要这里的一间卧室,也被她拒绝了,现在都没来往了。
可谓是一肚子算计,最后落得一场空。
*
解决季家那桩事后,季诗诗是彻底放宽了心。
未开学前,季淮给季诗诗报了驾照,考出驾照她才去首都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训。
进入大学生活的季诗诗,可进入了一个更大的平台,她进了古筝社团,选修了国画、书法,去旁听自己喜欢的声乐课...
那些小时候渴望的东西,正在被她一一补回来。
大一这一年,张颖研究生毕业,与季淮结婚,怀孕待产,有妻即将有子的季淮忙得团团转,自然不会时时管季诗诗。
陈晟听说季淮结婚了,比任何人都高兴。
结婚好啊,怀孕好啊,这样就没那么多精力管小白兔了。
同在一个学校,陈晟经常去季诗诗面前刷存在感,她选了书法,他也选,一起去上课。
一来二去,在季诗诗有一次生病的时候,他陪她去医院做检查,挂号奔走,陪她打针,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告白,顺其自然就在一起了。
随着季诗诗学习了越来越多的东西,慢慢能写一手好看的毛笔字,会弹简单的古筝曲,画画也能画出个样,觉得还不够的她偶尔会在周末钻到学校的钢琴房,然后学着网上的视频,有模有样弹简单的钢琴曲,给自己放放松。
她做事素来是专注而自律,对这些有兴趣的东西学得特别快,陈晟是亲眼见证她越变越优秀,越发自信,整个人带着一种如水般的温柔,但她又有一种恬静又淡然的气质,让人特别舒服,越看越爱。
不过他教了她半年的滑板,还是不会。
每个周日的傍晚,吃完饭后,陈晟就会拿着滑板,牵着他的女朋友去学校的大广场玩滑板。
季诗诗特意换上长牛仔裤,美腿细长而又笔直,换上她的布鞋,绑起了头发。
看着滑板,她单脚放在上面,看着旁边的学姐学长酷酷的滑来滑去,陈晟都劝她别学了,但她就是不甘心。
“你站着,我扶你走吧?”陈晟站在她面前,生怕她会摔,抓着她过把瘾得了。
季诗诗不愿意,扶着他的肩膀双脚站在滑板上,但是不敢动,一脸羡慕看着不远处的学长学姐。
陈晟看着她敢动又不敢动的样子,下定决心又很怂,他手一伸,揽上她的细腰,抵着她的额头轻笑,微微哄她,“要不别练了?我们去操场跑步?打羽毛球也行。”
季诗诗也回抱他,慢慢摇头,一脸倔强。
“...那我抓着你两只手?好不好?”陈晟很顺她,季诗诗本来就很少提什么无理要求,他几乎都是有求必应,掏心掏肺对她好,感情还越来越深,她就是他捧心尖的人,怎么对她好都不够。
“抓一只手。”她松开他肩上的一只手,在他面前笑着举起一个手指。
“诗诗,等下摔着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有点不放心,眉头紧皱,上个星期险些摔了,他差点没拉住。
季诗诗抽出自己的手指,单脚推着滑板去了更宽敞的地,陈晟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跟上去。
没有天赋的东西,练再多,好像就是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