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官全不受威慑,手臂揽着主帅的劲韧腰背,仍坐得稳妥。
云琅:“……”
他话说到一半,剩下的在唇齿间打了个转,迎着萧朔的视线,慢慢将后半句吞了咽回去,自耳后返上微热。
也不知小王爷是看谁都这般架势,还是只在看他的时候堂皇,将他整个人不讲道理地填进眼底,像是世上除了这个便再没别的要紧事。
云琅一向最觉得萧朔这个架势欠揍,偏偏叫萧朔这样静看着,又从来半分也扛不住。
哪天一冲动,说不定会叫禁军追着狼烟绕军营跑步,就为了逗萧小王爷笑一笑……
……
祸国殃军。
云琅心中骇然,瞪了多半是能蛊惑人心的琰王一眼,挪得离他远了些:“给你下二十斤méng_hàn_yào,叫你一头睡到仗打完。”
萧朔:“?”
云琅防患于未然,不叫他再侵蚀心志,抱着琰王殿下的暖炉,披上琰王殿下送的披风,下了琰王殿下的马车。
走到一半,又倒折回来,拉开马车上精巧的暗匣,抱走了琰王殿下特意叫人准备的、满满一整匣少将军最喜欢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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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上,禁军仍在操练不停。
“用力!没吃饭吗?”
连胜厉声呵斥,劈手夺下一名兵士手中的长|枪,枪杆反磕在那人胸口,将他生生掼出数步坐在地上。
连胜死死皱着眉,攥了枪杆,沉声:“站起来!”
兵士已叫他慑得腿软,撑了几次,勉强爬起身站稳。
“你们要去的是沙场,刀劈下来见血,枪捅出去就是个窟窿!”
连胜寒声道:“以为见过一次叛军攻城,混了几个人头,就算见过血,能上战场了?若没有云麾将军在,西夏铁鹞子只怕早站在汴梁城头上了!”
出征在即,禁军能给朔方军补充的兵力却仍有限。
勉强能带上的,殿前司那些本就是朔方退下来的老兵还好些。这些新兵没打过一场正经大仗,与叛军作战时又有云琅护着,手下功夫徒有其表,其实尽是软绵绵的花架子。
连胜心中日复一日地焦灼,想要对萧朔与云琅提,却又清楚以朝局如今情形,出征时日不可能再向后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