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樋口小姐，请你止步！首领和太宰大人吩咐了谁都不能进来！您这样我们会很难办！”

“管你去死——现在，让我进去！”

“砰！”

首领办公室的大门被粗鲁地推开，中原中也猛灌了一口红酒。

太宰治有一下没一下拿画笔缠绕着蜷曲的鬓发，他朝森鸥外努嘴嘟囔说，“瞧。麻烦来了。这就是盲目封锁芥川信息的后果。”

森鸥外不耐放下手中的洋装，爱丽丝趁机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到了帘幕后面。

错失机会的森鸥外神情不豫，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注视着来人，轻声呵斥道。

“樋口，你的上司就只教了你目无尊长、不守规矩吗？”

“非常抱歉！”金发女性单膝跪在地上，恭敬低头表示臣服，“但是我有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芥川前辈、芥川前辈究竟怎么样了！”

“下不为例。”森用温柔又不乏冷酷的声音回答，“芥川君身体并不大碍，他只是……”

森鸥外沉默着，他似乎在斟酌字句，组织语言。毕竟，要把这么复杂而令人震惊的事情说明白并不容易。

樋口因这沉默几乎要哭了出来，“芥川前辈……”

看起来她很着急。

太宰轻啧了一声，他这个学生还真是惯会笼络人心。

樋口却把他当成了救赎，“太宰大人，您一定知道吧？知道芥川前辈怎么样了！”

不说还好，一说起芥川，太宰就想到先前在病房里对方脸上那种嫌弃得不得了的神情，又想到书上说他一生只回了柳川一封信……太宰从喉咙里挤出生硬的话，夹杂着一丝连本人也察觉不了的恶意，“他很好，托他伟大的老师的福。”

不止名传后世，还在独得了柳川的欣赏后弃之于不顾。

樋口急切的动作僵住了。太宰大人是这么自恋的家伙吗？

她不无怀疑道，“是吗？太宰大人作为老师意外得可靠……那么，芥川前辈一定没什么事了吧？”

毋庸置疑，樋口一叶用了极讨巧的话。可太宰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尤其是中原中也还火上浇油。黑漆漆的小矮子嗤笑一声，朝太宰做出“桃花混蛋失算了徒弟跑了吧老师也跑了哈哈哈”的口型。

太宰捏紧了画笔，骨节发白，手指根根分明。

这算什么？挖苦他现在不是那个芥川的老师？且那个芥川、他身上还寄托着令太宰愤愤不平之人的魂灵？

“咔嚓”一声画笔终于断了，紧跟着，太宰咬牙切齿道。

“好得不得了，非常了不起！就差自立门户了。”

樋口瞪大眼睛，她张张嘴，想问些什么。森鸥外却出声制止了争论。

“太宰君，慎言！芥川可不是你我能任意品评的了！即使他还是你的学生。”

“什么嘛！”

太宰撅起嘴，很不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