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眼波轻晃。
“因为工作我没拉黑你,”男人脸色阴凉,一字一顿:“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体面。”
撂下这句话,吴复掉头就走。
有泪从右眼滑了出来,岑矜极轻地吸了下气。身侧人影憧憧,各有奔赴,只有她一动不动,宛若弃物。
她动了下腿,试图融入人流,却发现连抬足的力气都荡然无存。
撩开散落的碎发,岑矜缩起了肩膀。她鼻腔严重发堵,无法喘息的压抑霎时将她盖过。
全世界漫入湖中。
岑矜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边掖泪痕边走。她像个身患腿疾的人,走得异常缓慢,手上动作也格外轻,生怕抹花了妆,她化了一早上。
妆是给谁看的,这个主体与对象,此刻似乎完全不重要了。
快到公司时,岑矜从衣袋里取出手机,取消了吴复的微信置顶。
她的指腹在删除联系人这几个字眼上停顿片晌,直直摁了下去。
—
岑矜在公司待到了晚上八点。
下午大家都回来了,还临时开了个短会,吴复主持,复盘今日表现,外加完善方案。
同事都不大,还处在自命不凡的年纪,所以聊得极其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