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的地势不怎么高,房后面靠着山,时常都让人感觉屋子里湿漉漉的,潮气十分重。
这样屋子里面湿气重,到处都有蛇虫鼠蚁,如此,金菊把所有的东西都收在了高大的柜子里。
姚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房梁的横板里拿竹竿刨下了先前没熬的药包。
她心里记挂着秦凡的叮嘱,用院坝井里打来的矿泉水加大火猛煮,药包在其中上下翻滚着,没一会儿汤汁变得深黄发亮。
整个厨房里都是弥漫着药气,姚芯手下动作不停,把汤药装进小木桶里,提着到了二楼。
此时秦凡已经停下了动作,拿针线在缝合姚庆腿间的伤口。
他手上的动作很轻柔,生怕会拉扯到伤口一样,针线一点一点的缝合过皮肉,很快就留下了一道漂亮的蜈蚣形状。
旁边的小托盘上放着两枚细小的物件,上边粘着血迹,还有那些丝丝的皮肉。
“把帕子拿过来,敷在他的肚皮和额头上。”
秦凡正在用酒精擦拭他的银针,还有那把钢刀。
姚芯见着,不敢上前打扰他点点头,拿着帕子搭在了姚庆的头和肚皮上。
用药汤滚煮过后的帕子深黄,带药气,放在人的身体上,立刻就让姚庆浑身一震。
“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突然她听见秦凡叫自己,赶紧转过头去。
托盘上的那两枚细小物件已经被他清洗干净了,是两根细细的骨钉。
模样看上去很精巧,两头大中间小,也不知道究竟放了多久,颜色已经变深了。
“没见过,家里用的钉子都是铁做的,倒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姚芯摇头,坦言道。
眼下屋外的雨已经停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也渐渐消停。
秦凡用手摸过自己的脑门,头上全是热汗,刚刚看见这两枚骨钉时,他也被吓了一跳。
尤其是这东西两头大中间小,细细地穿过她的骨头,像是有人硬生生打进去的一般。
“叔腿上有伤口,你手上小心着点儿,千万别去碰着了,那些缝合线的地方最近都不能碰水,若是他身上真是痒的很,就拿帕子擦一擦吧。”
秦凡对姚芯叮嘱着,把托盘里的东西用布仔细包起来。
这两样东西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更让人想不透的是,怎么会在姚庆的膝盖骨头中,
此时的姚庆躺在床上已经昏睡过去,原本紧皱的眉头现在舒展开来,他已经疼过了。
随着这阴雨的天气,姚庆这腿上的疼痛也渐渐消停住了,望着外面渐渐放开的天色,秦凡心想着,只怕是往后这样的痛苦日子都不会再有。
给姚庆身上擦过两遍,换了身干净衣裳之后,披着身塑料布的金菊从小道外面冲了回来。
“妮子!你爸的腿没事吧?”
“这村长可真是吃白干饭的,说是叫我们过去种树,这土都挖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着有人把树苗抬过来,等他们那边送来时,雨又下了起来,可不就是耽误工夫吗?!”
她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手脚利索的把自己身上的塑料布扔在外间,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湿大半,人也顾不得换身衣裳,直接就冲到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