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两旁的路牌时不时的就闪现过一下,一直到天色快黑时,秦凡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p
期间张不凡既没有发病,也没有像之前对待张家人那般吵吵嚷嚷,相反安静的异常,像是熟睡的孩子似的,发出了香甜的鼾声。/p
这是下高速路后的第一个服务区,让大家稍微感到庆幸的是,服务区后边有一处小镇,并不像其他地方那般荒无人烟,只有几个加油的工作人员。/p
车子刚一开进服务区才停下,张不凡立刻推开车门跳了下去。/p
也不知道这家伙在车上是究竟喝了多少矿泉水,此刻膀胱估计都快憋爆了,夹着腿一路小跑进了洗手间中。/p
“你不是说师兄在路上是会犯病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有发病的症状?”/p
秦凡和陈三思靠在车门旁,望着面前川流不息的人群,以及那些在此处停歇的私家车辆闲话家常。/p
“他这次没有犯病,倒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承认我的预判有问题,但是最迟不过今天晚上,张不凡一定会再次发病。”/p
陈三思说话的时候,语气很肯定带着让人不容置疑的信服。/p
恍惚之间,秦凡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漏掉了什么,这完全不像是预判出问题该有的样子。/p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流淌的气质,太过高贵奢华,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无条件的信服。/p
他们二人的目光淡淡穿透过人群,一直到张不凡从洗手间里出来之时,他在车上睡了一整天。/p
此刻人浑身软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刚在洗手间时甚至拿凉水洗过一把脸,勉强让自己提起了几分精神。/p
张不凡刚一走近,秦凡和陈三思立刻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打算今天晚上不继续赶路了,就在这个小镇住下来。/p
“这地方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只怕是床缝间的虱子都能把人给咬死,咱们今天晚上要不然坐在车上将就一宿?”/p
望着出现在眼前的破旧旅馆,以/p
及前台工作人员身上捂得发黄发臭的衣裳,张不凡紧紧蹙起眉头,十分不情愿。/p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讲当地方言,弯弯绕绕的外地人听不太明白,张不凡讲话时特意加快了语速,加上又带着几分北方的腔调,逢着人员低下头去,没听出他的意思。/p
“师兄,那辆越野车虽然大,但是再怎么也躺不下咱们三个大男人呀,房间里稍微宽敞点,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住,顺便找个地方吃饭吧。”/p
秦凡推搡着张不凡的胳膊,用手死死的拽住他的手腕。/p
张不凡这个人有几分洁癖,这恐怕同三思的规矩也有关系,他们门派里虽没有几个人,到后来甚至只剩下了张不凡一个弟子。/p
但是祖师爷那代流传下来的规矩,却是一点都没有精简过,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来,必须用水洗洗沐浴过身子,然后再把衣服焚香洁净。/p
头发胡须时常打理,身上的衣裳也绝对不过夜,力保每次出现在人前是绝对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从头到脚都没带着一丝尘垢。/p
“我觉得这个旅馆挺好的,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p
陈三思掏出皮夹,把几张红色的老人头拍在桌板上。/p
这一路出来,秦凡和张不凡身上四个口袋一样重,没有一分钱,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都得听陈三思的安排。/p
他们住宿很方便,根本就不用带什么东西,直接把车停在了旅馆旁边,随后洗了把脸就往街上走去。/p
虽是离开边境有好长一段路程了,但是这里人的生活习俗同边境那地方很是相像,除过汉人之外,还有许多少数民族的人在。/p
走了十来分钟之后,秦凡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家看上去相对符合内地人口味的东北餐馆。/p
菜一端上来之后,秦凡他们立刻察觉出这个地方只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而已,除了招牌上写着东北两个字之外,店里的装潢菜品同东北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p
可是时值今日,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们继续挑剔的了/p
,三人坐在餐桌边,望着油腻腻黏乎乎的餐桌,只能闭眼不瞧。/p
这一顿饭张不凡吃的很艰难,当地没有新鲜的蔬菜,土豆洋葱之类的也是堆了少说有半个月的玩意儿。/p
他不能吃油荤,闻不得厨房里炒菜时飘出来的那些油腻腻的气味,直接端着白米饭,夹了两筷子小酱菜,蹲在门边大口往嘴里送去。/p
此刻天色已经有些昏暗,镇子里出没的人流比白天更加显得多。/p
又那些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儿,耷拉着鼻涕跑来跑去,也有那些挺着大肚子的妇女坐在一旁闲谈。/p
不过片刻的功夫,秦凡他们就已经在玻璃门里看见了好几个乞丐路过。/p
这些人要饭很讲究规矩,不会上前来说那些好听的话,只会面容慈祥的向你摊开双手。/p
起先这些人出现的时候,张不凡只是蹲在门边摇摇头。/p
那些乞丐看他个子生的高大,像是有力气的人,也没有上前来多做什么无礼的行为,笑笑之后就离开了。/p
直到一个半大小子突然出现在门边,这小子就如同一头野生豹子似的,浑身充满了力气。/p
几次三翻要钱无果之后,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张不凡手上捧着的那碗白米饭,眼神里透露出了渴望。/p
“我都跟你说了没钱,你要是想吃饭,我就请你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