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沈追星提前厉鬼之事,叶繁枝脸色一变,由哀伤之情变成了疑惑和恐惧。低声道:“说实话,我也不是很相信这个厉鬼的说法,毕竟久在军中,死人见得多了,倒是没有见过厉鬼的样子。不过,若不是厉鬼所害,又怎么可能全家八十九口同时遇害,且丝毫查验不到伤痕呢?”
“不知查验伤痕的是哪里的仵作?”叶茂林问道。
“含山镇见兹事体大,不敢擅做定论,便请了芜湖府的捕头和仵作共同查验,但也没有查到任何伤痕和中毒迹象。”叶繁枝回答道,似乎自己也对此结论很不满意。
“不知芜湖府前来含山的是哪位捕头?”沈追星继续追问道,见叶繁枝略有不愉之色又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你叔爷乃是司马剑东的弟子,因此也算是捕头呢,说不定不说的捕头他还认识!”
叶茂林虽然满心疑惑,但见叶繁枝家中巨变,本来已经伤心难过,因此不愿再追根问底地查下去,但沈追星既然已经问了,他也不能再作反对,毕竟是一起来的,因此只得顺着沈追星的意思道:“却有此事,不过现在只是在刑部挂了个候补,但司马说变成正式的刑部捕头只是迟早的事。”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纸候补的公文,递给叶繁枝看,以免让人觉得他在怀疑叶繁枝。
叶繁枝一听倒是没有介意,反而面露喜色道:“如此甚好,既然叔爷是司马剑东的弟子,那就肯定差不了。本地的仵作也就罢了,不太有名,芜湖来到可是芜湖府捕头中的老大吉士德,此人颇有些名气,不知叔爷与他相熟吗?连他都查不出什么原因,我心中所有疑惑,但也无可奈何。要不还请叔爷再查验一番,看看能有什么收获?”
叶茂林一听忙道:“我跟着司马时间还短,吉士德的大名倒是有所耳闻,但并未见过其人。我跟司马也没有学到司什么,查验尸体立的是什么人?”
沈追星摇头道:“此人武功精深,几乎是以内呼吸的方式站在窗外,令我无法分辨。”
“有没有可能是叶繁枝?只是白天听他脚步声沉重稳健,刚才那人却悄无声息。”玲珑儿问道。
“这个说不好,他在我们偷窥我们,当然要轻手轻脚,收拾身形的。”沈追星哂道,“今晚注定热闹,我们出去转转,如何?”
玲珑儿朝自己早已穿好的夜行衣比划一下,道:“不然?你以为呢!”
沈追星惊讶道:“我一直在你旁边,怎么没有看到你换了这身衣服呢?”
“沈大侠,是不是每个女孩子在换衣服的时候都要通知你一声:大哥,我要换衣服呢,你要看看吗?”玲珑儿装作天真烂漫的样子反问道。
“怪不到刚才见你的被窝里翻天覆地呢,原来是在换衣服。一开始我还以为”沈追星自言自语道。
“以为什么?”玲珑儿对沈追星的“以为”十分敏感,立即问道。
“大姐,春宵苦短,光阴似箭,我们何苦站在这里浪费这宝贵的时间了?小弟这就开道前行!”说罢,抢先走了出去,玲珑儿紧随其后,终于成功地忘掉了刚才的话题。
二人来到叶茂林窗外,见他呼噜打得山响,玲珑儿正要轻弹窗棂,好叫醒熟睡的叶茂林。沈追星却轻轻地捏了捏玲珑儿的手臂,玲珑儿会意,二人离开叶茂林窗外,走到一边。
“你不是说今晚很热闹吗?为什么惨黄鹦卸?
沈追星一本正经道:“你没有听见叶茂林的呼噜声啊,他那么累,应该让他多休息。再说了,”沈追星坏笑道:“他这么大的呼噜声,正好替我们打掩护,也算是参加了今晚的活动,只是分工不同吧。”
“万一他在睡梦中被人害了怎么办?”玲珑儿还是有些不放心。
“谁敢害他?这里可是叶家,叶茂林是叶家嫡宗的长房长孙,再说了,这个院子里有几十个死鬼在暗中看护他呢”玲珑儿的回答是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沈追星这次终于闭嘴,往前领道去了,玲珑儿赶紧跟上,本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被沈追星一说,总觉得四周的空中,漂浮着无数黑暗的眼睛在盯着自己,顿时浑身汗毛竖起,脖子发凉,心里暗骂沈追星,最会吓人,脚下却不停步,生怕离他太远。
此时,偌大的叶家大院悄无声息,静悄悄的,沈追星带领玲珑儿走进其中几个关着的房间,关上门,接着屋外的月色,发现这些屋里果然摆放的都是棺材,每间屋里都有好几个。
沈追星发动内力,将其中一具棺木悄无声息的推开,发现里面躺着是一具中年妇女的尸体,脸已微微脱相,面色白的瘆人,从外表确实看不出什么伤来,便又轻轻合上。
沈追星连续推开几具棺木,却又立刻合上。玲珑儿不解其意,沈追星也不解释,领她来到别的房间,这次他又推开其中一具棺木,看上一眼后,立即招呼玲珑儿帮忙。
玲珑儿来到棺木前,见是一个年轻男子尸体,已经闻到一些尸臭,便捂住鼻子闻到:“你这是要干什么?”
沈追星低声道:“快帮我把尸体抬出来。”
玲珑儿道:“都臭了,刚才那屋有好的你不要,偏要这个臭的!看,都化汤流水了!”
沈追星低声道:“化汤流水、变臭就对了,说明这人死了不止三天,叶繁枝说谎了,另外,死得早的更能查出死因。再说了,刚才那一屋子都是女的,我也不好意思对她们进行尸体检查!”
“啊,你还要脱了他的衣服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