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兰却咦了一声:“蛾儿巷?这名字好熟悉,恍惚在哪听过。”
滕玉意和滕绍齐齐看向杜庭兰,杜庭兰绞尽脑汁想了一阵,无奈道:“一时想不起来了。”
滕绍点点头道:“事不宜迟,阿爷立即着人去查。以前此人在暗,如今『露』了面就好说,越往下查,破绽只会越多。”
忽又想起缘觉方丈今日说过的话,忍不住转头凝视着女儿,迟疑片刻,开腔道:“阿玉,你溺水那日可曾梦见了你阿娘?”
滕玉意骇然:“阿娘?”
滕绍勉强笑了笑:“你四岁那年曾经去过岸上的那间菩提寺,正是你阿娘带你去的,不过那时候你还太小,记不起来也寻常。阿爷只是想问问,你乘船路过佛寺那几日可在梦里见到你阿娘?”
滕玉意心里『乱』了起来,自从她醒来,梦里由来只有魑魅魍魉,哪曾见过她日思夜想的阿娘。
她失神许久,怅惘地摇了摇头:“不曾梦见。”
滕绍默了默,哑声道:“好,阿爷先走了。”
***
玄圃阁。
彭二娘望着满桌的甘脆肥秾,一个劲地嘟哝:“失策了吧,失策了吧。阿姐准备了这么多好东西,人家两个小道士压根都不过来。”
彭花月淡定地翻了一页书,没答话。
彭锦绣嘟了嘟嘴,走过夺过来:“自打来了长安之后,阿姐整日看书。你该不是看皇后殿下喜欢饱读诗书的娘子,也想临时抱佛脚吧。我们彭家久历戎行,连阿娘都是武将之女,从小我们就不爱念书,临时学也学不好的。”
彭花月横她一眼:“拿来!”
她这样疾言厉『色』,冷不丁把彭锦绣吓了一跳,她历来有点怕这个孪生姐姐,讪讪把书还回去,身子一歪坐到榻上,把脑袋凑到姐姐面前低声说:“欸,李淮固何时跟那两个小道士这么熟了?”
彭花月嗤笑:“我上哪儿知道。”
彭锦绣把玩着姐姐腰间那枚圆滚滚的葡萄纹银香囊:“我知道阿姐为何不高兴,你多半是瞧上蔺承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