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爸妈一脸愁苦,不知如何是好。
从那以后,大哥就跟着爸爸担负起了喂养全家人的责任,这个本应该和张晓楠一起在龙湾镇教室里念书的少年人,靠着没明没黑在土里挖刨挣的那点苦命钱,养活着这一大家子老小病弱。
爸爸入狱后,顺理成章的,大哥成了老张家名副其实的当家人。张云起深深的知道,也感激,倘若没有这个沉默无声的顶梁柱,爸爸入狱时的那段愁云惨淡的日子,他们那一家老小是绝难捱过去的,也正是有了这个沉默无声的顶梁柱的带领,他们一家人才能从最困难的岁月里一起熬苦过来。
现在,让他分家放弃这种责任是很难的。
尽管现在家里的条件十分优渥,但这不仅是一个生活哲学问题,更重要的是,他和这一家老小的骨肉感情无法割舍。
至于张记栖凤渡鱼粉店该怎么分,张云起听了张晓楠的那番话后,心里实在有种说不出的酸楚。这就是他的大哥,一个不善言语的平凡人,十四岁不到便扛着一家人从苦难里走过来的他,已在脑子里形成了一条凡事为家人着想的最坚硬的神经反射弧。
张云起终究是从床上爬起来。
那时的夜已经很深了,天黑的看不清五指,有呼啸的北风敲打着窗户,他点了一根卷烟,来到客厅,拿起座机上的话筒,按下几个数字。
电话响了很久,很久,通了。
张云起说:“帮我找人查一名市里交警队的交警,叫马林,看看他最近这几天在哪一块执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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