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西将军,在下还有一事请教,这么早分发战利品,安排我和祖统领留下,你们不等都护府转运粮草吗?”
“不等了,我已经派人去都护府报捷了,对了,郝光,你知道行军打仗最怕的是什么吗?”
“断粮,缺水!”
“这些都不是问题,想那赵括断粮都能坚持四十八天,这打仗最怕的不是敌人强大,也不是缺水断粮,而是友军的背刺!”
郝光愣了一下“征西将军这话言重了吧,大都护虽然不想西征,但不至于背刺征西大军,这也太耸人听闻了!”
“天下之事,都坏在一个利字上。你们都护府要是维持现状,每年可以从朝廷多拿几千万贯的军费,要是我带着征西大军铲除了占据我们城池的湿毒人,收复了轮台,这长平都护府也就到头了。朝廷要么恢复汉朝当年设置的安西都护府,要么就把长平都护府西迁到轮台。都护府在高昌经营十几年,大部分人靠着这座商贾云集的高昌赚得盆满钵满,把他们迁走如同割他们的肉啊!”
郝光点了点头“不瞒征西将军,郝某也有产业在高昌城里,这仙女寨与其说是防备敌军。倒不如说是故意设置的路障,迫使西来的商队往北绕道几百里。而北边就有都护府设立的十三个堡垒,商人们取水吃饭都得依靠这些堡垒,这十三个堡垒的守堡人便是大都护的亲信们!”
“所以我猜接下来我们一定会遭遇意外,但不知道是何种意外!所以我便冒险去先打了轮台,看看都护府和湿毒人有何反应?”
“征西将军对我说这些,就不怕我便是那个意外所在?”
左三相拍了拍郝光的肩头“大都护根本不信任你,这是其一。其二,留你在这里,你能做到的无非是带着人投敌或是断我军粮道。何况留下来的兵都是我的亲信,会不会跟你作乱你应该知道。而且我要是大都护,不会采取这种愚蠢的办法。长平都护府与此事的干系必定要撇清,还得作出力挽狂澜的样子。而且都护府的人不能出手,至少不能在明处出手!要使坏,恐怕我也不会输给余万里那老家伙!”
“希望是征西将军多虑了,要真是这样,想想就可怕,为了生意,就要断送朝廷一年赋税堆积出来的五千征西大军!”郝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对了,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朝廷里也有人希望我左某人与这五千征西大军全军覆没。这样既能打击晋王府的势力,也能削弱陛下对军队的掌控,而且还能让那些主张放弃西域的人上位。到时候连同长平都护府也一并裁撤了。所以,我不过是树上的蝉儿,都护府算是螳螂,黄雀却安然无恙的在朝中!”
郝光眼睛都直了“那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凶多吉少?现在何不趁大胜敌军撤回去,还可以保全声名与这五千将士!”
“那便不是我左某人了,我左某人就是要知难而上,虽说有许多人盼着我们全军覆没,可有一样他们无法掌控,那就是我左某人的能力!将在外,岂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这一日的傍晚,左三相带着三千多人继续往轮台方向进发了,临走再次叮嘱祖纳言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等左三相回来,期限是一个月。
左三相出发后十天,便有王孝准带着数百人马逃回来,祖纳言与郝光城墙刚连接了两座堡垒。
王孝
准进堡便大哭“左大人不听劝,非要冒进,结果陷入重围,我走在后面侥幸逃出重围!”
“湿毒人不是不堪一击吗?左大人带的都是精兵,就算不能取胜,也不至于陷入重围啊!”郝光觉得这事不可思议
王孝准摇了摇头“湿毒人雇佣了北边的罗刹人和本地的康居人还有火龙人,四支军队围住我们征西军,左大人再能,也挡不住啊!”
“那左大人现在是死是活?其他各营的兄弟怎么样了?”祖纳言非常着急
“战场上各人顾各人,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咱们还是早点撤走吧,总不能全军覆没啊!”
郝光打量了一下浑身灰土污迹的王孝准“征西将军用兵如此厉害,为何会中了埋伏呢?这里面是不是”
“我们在离轮台还有八十里的地方下寨,一夜风沙过后,敌军便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我当时扎营在东边,来的又是湿毒人,靠着几个老兵拼死力战才逃了出来!”
郝光觉得还是有蹊跷“该不是王将军私自逃回吧,你都能力战逃出,那马统领和傅队长都是骁勇善战之人,如何不能逃出来?”
“你不信我,便去问我们一起逃出来的人!王某是怕死,但不至于遇到敌人就跑路。马统领和傅队长在最西边,离我们有几里路,他们护着左大人!”
“就依王将军,叫几个弟兄来问问!”祖纳言也信不过王孝准,便传令带进来几个王孝准手下军士
一番问话之下,发现王孝准说的大部分是真的,只有什么拼死力战是假的,因为王孝准确实是见到敌军冲过来便逃了!
王孝准脸有些红,不过祖纳言和郝光却只得好言安抚,他俩官职没有王孝准大,何况王孝准是大将军王复的侄子,就算要论罪,也得是朝廷来论罪。
“祖统领,我们去救援征西将军他们吧!要是征西将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