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豫章赶来的扬州刺史萧京也说话了:“崔大人说的极是,朱贼残暴,杀害我等世家大族上万人,那刘恪竟然屈膝降贼,此等人与叛贼何异?”
交州刺史陈瑛看了看陈宏义:“在下虽久居岭南,但也熟知中原情形,韩王刘简文韬武略仁德威武,何不立韩王刘简?”
刘简一听要立自己,马上推辞起来:“在下才微德薄,只愿亲手扫除叛贼,岂敢贪图大位!”
陈宏义咳嗽了一声:“此时不是谦让之时,国家有难,王爷应该挺身而出担当大任,带领群雄剿灭叛贼恢复河山!”
萧京马上回应:“不错,王爷是该挑起重担,率军勤王。但大位理应由先帝亲子继承,先帝亲子尚在!骠骑大将军和陈瑛大人却要立韩王,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先帝吗?”
罗贤也反应过来:“不错,先帝尚有亲子在世,岂可改立他人?”
崔举有些不悦:“一派胡言,国家有难,国赖长君,先帝亲子还是两岁孩童,岂能扫平叛贼恢复河山?”
眼见两派人各执己见,陈宏义咳嗽了几声:“各位说的都有道理,但现在大梁北有黑旗汗国占据长安洛阳,东有朱药师逆贼盘踞金陵淮南,如若我们不能齐心协力,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既然先帝有亲子在世,那便依了各位立他为帝!由韩王刘简监国摄政,待幼帝年长便归政!”
萧京还是不依:“口说无凭,他日一旦金陵光复,韩王在你陈大将军的拥立下登基,我们又能奈何?”
陈宏义当即拔刀割破脸,把血一抹,刘简也跟着把剑割破脸抹了一把血,两人跪地发誓:“今生今世只做臣子,绝无非分之想,有逾此誓,不得好死!”
一直不说话的徐州刺史郑元说话了:“韩王如此发誓,大家可以放心了,但郑某对大家却不放心,听说还有人与朱贼暗通款曲做起了生意!”
陈宏义一扫众人,拔刀指向他们:“也罢,诸位既然都来了,可一起盟誓,喝下血酒,立下盟约!”
刘简命人取来绢布和笔墨,陈宏义却直接用手指蘸了蘸自己的血直接写下盟书。
盟书上写着:“共扶梁室,心无二志,有逾此盟,五马分尸!”
陈宏义把盟书拿到众人面前,让众人都割破手指签了血名:“这封血书,便是见证!如果自今以后还有与朱贼通谋的,休怪我陈宏义的刀认不得你等刺史州牧!”
众人也都指天发誓一番,其实心中各自暗怀鬼胎。
世家的残余势力们还幻想着能偏安则偏安,对自己手下兵马配置都没放在心上。
王观和罗贤自认为楼船数百可以横行长江,陈宏义劝诫二人不要轻敌。
王观却讥笑陈宏义作为岭南人却不擅长水战。
唯有崔举听进去陈宏义的提醒,传令手下兵马谨慎行军,把带来的人马又选了一半调回郴州加固城防扩军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