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一个人能最终翻身压下她的,没有!
师飞羽的情况特殊了点,天下之主,皇权社会,本质上确实是个例外。
但她既然敢起那心思,便能担那后果,说如今这份上压制一个皇帝不可能,但全身而退,那倒不是什么操作难度太大的事。
师飞羽自知现在做的是她最厌恶之事,心里不安,自然硬气不起来。
便软声劝道:“我知你不耐被深宫束缚,但你放心,在你这里,绝无后宫不得干政这条。”
“你若同我站在权利之巅,这天下便你任你作画。你可以尽情大展手脚,甚至更胜往昔。”
“如此一来,你还有何好担忧的?”
裴凉道:“我倒是没什么担忧的,如若我选择跟你回宫,这些事便是你不承诺,我也会争取过来。”
师飞羽脸上的笑还未绽开,就听裴凉接着道:“我不过是单纯的不想罢了。”
“我便是中意你,也从未考虑过与你结为夫妻。”
师飞羽艰难道:“别逼我强迫你。”
“强迫我?”裴凉嗤笑:“如今天下大定,全国积贫积弱,国库里重建山河维持稳定的银两够了吗?”
“朝堂班底不成熟,先前一起打天下,有共同的敌人一致对外。如今轮到利益分割,内部矛盾也很快会暴露出来,你虽运兵如神,雄韬伟略,但如今的资本足够以碾压之势迅速解决即将到来的整治动荡,以免余波累及百姓吗?”
“多地因战乱数年来颗粒无收,各地存粮也早消耗殆尽,百姓嗷嗷待哺,我粮食基地的增产研究,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进度中断吗?”
“先前我养的一支私军,虽说原本是乱七八糟的乌合之众,只用来占据领地,保护铁矿。”
“但之后战事扩大,也编入你军中,打磨多年,期间他们的军饷我仍然没断。”
“如今天下大定,百废待兴,田地无人耕种,不少将士得退伍回家,我那批人退下来,跟我一场自然得替他们安排后路。”
哪里是安排后路,根本就是以种田的名义,把这支私军接了回去。
师飞羽咬牙,虽早知裴凉不会束手就擒,但看她如此,心里还是又气又难受。
她便是做到这地步也不愿?
师飞羽恨恨道:“你不会的,你不是那等随意置天下苍生不顾的人。”
裴凉笑了:“天下苍生那是你的责任,我只是在赚钱的同时行使一些人道主义精神而已。”
“虽说我不喜欢牵连无辜,但也更不喜欢被莫名其妙的责任绑架。”
“毕竟你才是皇帝。”
说起来这后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犯帝王忌讳的,足够死一百次那种。
但裴凉自然不会仅仅只有这些准备,跑路那是随时都可。
不过她也信师飞羽不是那等为了儿女情长,脑抽犯傻的人。
他死死的盯着裴凉,深吸了好几口气,最后才无力的低下头。
再抬头时,面上的神色已然与平日无异。
他一副心安理得的吃软饭样:“那你既知我此时仍然日子艰难,便不能断了我开销。”
“多年情谊,你总不能此时喜新厌旧,转而抽身,让我陷入艰难。”
“裴掌柜,轻一点,这钱和粮的事就拜托了。”
裴凉方才满意的摸了摸他的脸:“看,这样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