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一个答案胜过所有。无数人穷极一生，或许想要追寻的，就是一个答案。

眼前男子所说的一切，让杨帆感觉身陷囹圄，迷雾重重。

“你见过战争，只有一处的吗？”男子说道。

杨帆神情一肃。

“既然是战争，就不会轻易停歇。唯一不同的，只是错代，和爆发的方式而已。”男子继续说道。

“错代？”杨帆抬头，看向男子。

“一千三百年前，有外族盘旋天外，妖魔修，三方顶级强者，登天一战。”男子说着。

“那一战持续了百年，苍穹崩，脊梁断，血染了天地，无数英魂壮烈，白骨成山。”

“那一战……死了一代！”

男子说着，尤其是说到最后，声音尤为沉重。

杨帆没有言语，他做不到感同身受，但如今站在这天地脊梁的尽头，他能感受到，一抹悲壮在空气中酝酿。

至于结果，已经不用猜测了。

死了一代，这四个字，已经能够说明一切。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下来，谁都没有再开口。

良久，男子打破沉默：

“那一战，我们胜了，但也败了。”男子说道。

杨帆一愣。

这是什么话？胜了就是胜了，败了就是败了，什么叫做，胜了却也败了？

“我们驱逐了来犯的外族，但最终，却被某些人利用了。”男子说道。

“什么意思？”杨帆皱眉，情绪上有些波动。

被人利用？

利用无数先人用血换来的结果？

杨帆心中一团怒火滋生，但还是强忍了下去。

“不错。当年一战之后，这一方天地得以保留。无数英魂，战意不灭，燃烧了魂火补全苍穹，封印了天地。但，有人却给那群异类留了一条求生之门。”男子继续的说道。

男子说的很平淡，但杨帆鬼眸之中，杀意凶戾却是难以遏制。

“然后这就引出来了第二战。”

“也就是千年前，你师尊所在，武神皇朝的踏天之战。只是可惜，准备的还是不够，那时候，苍穹被封印，天柱山倒塌，所有那一方势力就利用这一点，蛊惑人心，以飞升的资格，让天下人为之一战。”

“所以第二战，同样是全军覆没，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悲惨。”男子说着。

杨帆思绪晃动，也是瞬间就联想到了南大陆上的上古战场。

那一战到底怎样，杨帆不得而知，但杨帆知道的是，整个皇朝都覆灭了。而且还被掩埋真相，英雄变成了罪人，穷凶极恶，罄竹难书。

一念及此，杨帆双拳紧握。

一股想要掀翻头顶那一方所谓仙土的冲动，瞬间爆发。

男子似乎感知到杨帆心境变化，眼中涌动出一抹欣慰。

“之后，就是第三战！”男子开口。

杨帆思绪也被瞬间拉回：“还有第三战？”

“当然有，不过第三战没那么悲壮，只是一个人的战斗而已。”男子说说道。

“一个人的战斗？”

杨帆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只是一个人的战斗，也值得从眼前男人口中说出来。

“对，一个人的战斗。不过，他的战斗是有意义的。说起来，你身上还有他的因果。如果他还没死的话，以后说不定你和他之间还会有接触。”男子说道。

杨帆眼中疑惑之色更甚。

一个人？

和自己还有了因果？

自己认识这么强悍的存在吗？

忽然，一个人影出现。

“前辈，你说的是佛主？”杨帆问道。

“他是佛主吗？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以他的修为还不敢在我面前称主。”男子说道。

杨帆无言以对。

“六百年前，他来到这里。不过他太天真了，竟然想要超度这里。不过后来他也发现这里战意不灭，便一路走了上来。”

“我告诉了他一切。”

“之后不久，我就听你师尊告诉我，有人另辟蹊径，顺着他们给的天路打了上去。”

男子说道。

“打上了天路？他们还留了一条路？”杨帆问道。

更是震惊不已。

既然他们已经跟外族勾结，那留这天路，又是为何？

杨帆想不明白。

“蒙蔽世人的手段而已。若是不给人一点希望，人心会浮躁的。记得之前我说的，他们用飞升为筹码，蛊惑天下强者为他们一战吗？”男子说道。

杨帆心中一动，恍然间明悟过来。

“这条天路，就是他们口中所谓飞升的筹码。当年那小和尚，应该是打上去了，而且还打穿了苍穹。而后好像还有不明力量从其中坠落下来，淹没在这一片大陆之上。”男子说着，不过并没有太过在意，也没有解释太多。

但这话听在杨帆心中，却是直接引起的轩然大波。

六百年前、旷世大战、苍穹破裂……然后有东西坠落。

这一切……正好和当初在千炉宫中得到禁道传承的张千炉所记载的事情一般无二。

只是这一切，连杨帆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会牵扯这么多。

不过到了这里，杨帆脑海之中也对整个世界有了一个清楚的认知。对于那被淹没的历史，有了一个大概的还原。

答案！

这就是答案！

真相！

这就是真相！

但这真相，太过残酷。

现在杨帆觉得，曾经称呼那一群人为伪神，都是对神的一种亵渎。他们……不过是一群插标卖首，卖族求荣的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