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杨帆心中彻底无奈。

他早就已经知道。

从对方自报名号开始，就是一段新的故事的开始。可是在他的角度来看，他根本就不想沾染这样的是非。

尤其是想到现在这湖泊之上，佛山浩浩荡荡的屠魔大阵。

他就更是感觉到一阵恶寒。

可惜，对方既然开口，一切就已经由不得他。

“原来是帝前辈，前辈大名如雷贯耳，我虽不是佛山弟子，却也有所耳闻。”杨帆说道。

“你也听过我？”帝释魔说道。

“前辈曾经感化天地，教化苍生，行走世间，历练佛心，度人间苦恶，此等功绩，世间谁人不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杨帆连想都不想，就直接开口说道。

可他不曾察觉到，眼前之人却陷入沉默之中。

甚至连锁链挣扎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

整个湖底都再无丝毫的声响。

杨帆也停顿了下来，眼前这变化有点超乎想象，他怕继续开口，会惹出什么麻烦。

良久，一身叹息出现，终于打破了沉寂。

“虽然你说的那些很伟岸，但……那特么不是我！”忽然，一声嘶吼出现。

轰！

杨帆更是能够感觉到一道气浪直接扑面而来。

他不敢迟疑，纵天阙身法一动，本能直接打出一掌。

轰隆。

巨大轰鸣直接在湖底之中爆发。

在这力量冲击下，杨帆身影给事直接倒卷的出去。

五脏之中都传来阵阵剧痛，仿佛已经出现了裂痕，即将崩溃一般。

杨帆脸上变得凝重无比。

他收起了之前的轻蔑，沉默下来。

“真佛血？你竟然有真佛血？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怪不得你会出现在这里。”这时，帝释魔忽然狂笑道。

杨帆不动声色，抬了抬不断颤抖的手臂，感知到掌心之中，一道佛意流转，他已经明白。刚才那一击，是自己手中卍字决的作用。

同时心中更是震撼。

这只是对方一道怒火，就已经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还不曾真正出手，如果他真的脱困，自己怕是一击都挡不住。

“小子，既然你身上有真佛血，那就证明本座的感知没有错。不管你是不是魔，现在替我撕开锁链上的封印，我赐你一道机缘，日后追随在我身边。我给你魔侍之位。”帝释魔说道。

杨帆默不作声。

他已然感觉到，自己手心的卍字印，就是破开封印的关键。

一时间，他联想到当日在公孙城的种种一切，他忽然觉得，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陷入佛主的算计之中。

“混蛋秃驴，竟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算计老子。妈的，亏我心中还一度感激。还有封魔塔中，那念身说的好听，一切机缘成全我。说不定也特么给老子挖了一个坑！”杨帆心中恶狠狠的想到。

可是，只能在心中发狠，一点脾气也没有。

现在，退无可退。

“前辈，不是我不想，而是你所说的，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做。”杨帆说道。

“小子，别耍花招。我已经知道，肯定是你身上的真佛血，镇压了你的魔意，所以我才感知不到。但你不要忘了，当日你因何入魔！”帝释魔声音沉沉落下。

瞬间，杨帆神情呆滞了一下。

这声音之中似乎有什么引诱之力，一瞬间让杨帆心中沉浮，脑海之中更是直接浮现出了当日的画面。

因何入魔？

不就是因为万佛山的智勇和尚颠倒黑白？

如果不是智勇和尚，自己又怎么可能会一念入魔。

念想之间，杨帆身上气息开始变化，变得阴冷，嗜杀。

帝释魔看到这一幕，忽然抬头，一双如同血色的双眸之中，渗透出一种邪魅至极的精光，仿佛要屠戮苍生。

“对，就是这样。这就是你的本心，何须压制。只要你心中认为你是魔，那么就算是佛，又能怎样？”

帝释魔继续蛊惑着。

杨帆也没有让他失望，身上的佛意瞬间被碾压下去，取而代之，同样是一道道深邃且冰冷的意志。

但，并没有什么暗红色气息，也没有什么，血海如潮。

因为，真正的魔，只是无情，只是唯我，只是没有任何羁绊。

而那些一出手，就一定要调动什么恐怖气息来衬托自己的，往往都是不入流的货色。

帝释魔看到这里，眼中更是轰然之间爆发出了一种满足目光。

看着杨帆，就好像是看着一个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的艺术品一样，眼中尽是得意。

“哈哈哈，就是这样。继续，不要停。释放啊，疯狂释放你心中的不甘。这苍生算什么，这天地算什么，这宇宙一切又算什么，只要你足够强，他们就要在 你的力量之下臣服。”

“释放你的本我吧，臣服在魔的脚下，魔前一叩，唯我独尊。跟着我，成为我的魔侍，我们杀尽佛山，为魔证道！”帝释魔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癫狂。

仿佛一定要让杨帆沉沦，喋喋不休。

而此时，杨帆的神魂之中，也彻底迷乱。

他的心中也只有一个意志。

那就是杀！

一幕幕画面，从杨峥，到皇都，到玄灵城血流成河，到羽化山，到公孙城……

他从来都是被动去承受那一个。

他不曾与人为敌。

但这世界，却处处充满了敌意。

无尽的不甘，在这一刻在他心底之中释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