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好了!陈大雷刚一进门,这番话一出口顿时是触了方逸的霉头。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且细细说来!”
在吴勇面前刻意装出几分镇定的模样,方逸刚端起酒杯,还未送到嘴边,便冲陈大雷问道。
一旁,吴勇也是皱着眉头,目光落到了陈大雷身上。
他总感觉,跟方逸合作有些不太靠谱。
“公子,不好了,那马术被楚凡给抓进执法司了!”
不等方逸将杯中之酒送到嘴里,陈大雷开口这一番话,霎时是如同一记惊雷,让方逸和吴勇皆是面色一惊。
啪!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方逸满是愤怒和不信的表情,睁大着眼睛朝着陈大雷质问道:“怎么会这样?
那马术没有按照咱们之前计划,将那固髓丹当场吞下?”
方逸脸上透出一股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他看来,自己的计划应该是天衣无缝的才对,甚至在这之前,方逸都不住感叹自己怎么就这么聪明,若是这番计划成了,他定要说给父亲听听,以后看谁还敢说自己没脑子。
然而,打脸的事实总是比他料想的来的快了些。
按照计划,今日楚凡巡守西城区坊市,他安排马术上演一出闹剧,那楚凡定然会插手其中,别的不说,只要马术当场以身试丹,此事不管如何便算成了。
楚凡第一次执行任务便误人性命,他只需要借助吴勇以及方家的力量,在执法司中斡旋一二,料想以欧阳尚的性格,定然是容不下楚凡这等存在。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马术非但没死,反而是被抓进了执法司。
如此一来,自己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马术若是被抓紧执法司,那还不得把幕后之人给供出来,到时候楚凡要查到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设计陷害执法司执法卫,这个罪名可大可小,一旦被有心之人抓住痛脚……一想到这里,方逸面色瞬间惨白一片,额角亦是渗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在这西荒城中自然不是方家一家坐大,想要对付方家的人可不少数,这件事一旦被人抓住,很有可能会闹大。
到时候别的不说,方家和执法司的关系定然会恶化。
这自然不是方逸想要见到的。
甚至,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仅仅只是对付一个执法卫罢了,怎么就演变成了这种结局。
索性方逸还不傻,能够想通其中关节,当下略带几分求救的目光便是朝着席间的吴勇看去。
“吴统领……”方逸刚一开口,不过这次没等到方逸说话,吴勇甚至连端起的酒杯都没送到嘴边,便是急忙放下,站起身来。
“方公子,时候也不早了,执法司中尚有公务需要处理,我就不久留了!”
方逸不傻,吴勇起身来,将桌上的酒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酒水溅射一地,然而站在方逸跟前的方山和陈大雷二人,却是皆不敢言。
“这吴勇,胆小如鼠不配与我方逸打交道!”
看着吴勇离去的方向,方逸冷声喝道。
说完,方逸的目光便又看向了陈大雷,见对方几次抬头,支支吾吾的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有屁快放!”
方逸一摆手喊道。
听到自家公子这话,陈大雷这才鼓起勇气,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走上前来将之递给了方逸。
“公子,我方才遣人去执法司里打听过了那马术的下落,不过那看守监牢的执法卫却是交给了我这么一封书信,说是那楚凡有话留给你。”
方逸接过那封密信,红漆尚在,明显还没有拆开,不过还没来得及看,此时一听陈大雷这番话,方逸便是双眼一凸,满是一脸的惊讶道:“有话留给我?
莫非那楚凡已经猜到是我了?”
方逸脸色一惊,当即回过神来时,连忙是将手中的书信拆开,他到想要看看,楚凡到底想说什么。
一旁,陈大雷和方山二人垂手一旁不敢言语。
而方逸看着手中的书信,望着那几行为数不多的字,拿着书信的双手不禁也是一哆嗦。
嚓嚓嚓!气急之下,方逸挥手便将手里的书信撕成了粉末。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家伙竟然敢用此事勒索本公子!”
方逸气得大呼道,当下一听这话,那陈大雷和方山二人也都是面露惊色,断然是没有想到,这楚凡竟然如此大胆。
“都怪你们这群蠢货,此事做得居然让人抓住了把柄,若是真让他将那马术留在执法司中,只要欧阳尚知晓此事,必定会抓住机会深究,到时候我父亲一旦知道……”说到这里,方逸脸上不禁一白,下意识的感觉到了几分后怕。
行事之前他只想着成功,未曾预料到失败的结果,却是忘记楚凡如今并非是数日之前的那个散修,而是执法司的楚队正。
队正再小好歹也是个官,至少是执法司的人。
方逸设计陷害楚凡,闹出人命事小,辱了执法司的颜面才是真,以欧阳尚的性子,若是知道此事定然会大怒不止。
而就算执法司碍于方家势力不追责,可此事也终究会恶化执法司和方家之间的关系,反倒是让其他两大家族乐得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