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就不能吃蒜呢。”
“谁说不能吃的。从中世纪辟谣到现在了。怎么,你还觉着吸血鬼是看到一把绿豆就要去数清楚的生物吗?”基本没把王耀放在眼里的娜塔莎突然发声,语气相当不客气。
“你一个失忆的血奴人类,能给伊万做出什么?还搞的这么多事情。”娜塔莎问。
“那伊万昨天晚上在床上怎么说吃大蒜就是毒死他。”王耀无心道。
娜塔莎听到床这个字的时候,正在把曲奇饼干艰难的挤在烤盘上。由于力道过猛一下子涌出太多,那块饼干在王耀的角度看上去特别像一坨的翔。
“别乱说话,王耀先生是养病的客人。您别介意,我妹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冬妮娅冲着王耀温柔的笑了一下表示歉意。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姐姐你自己做吧”娜塔莎放下裱花袋,怒气冲冲的就出去了。
“能吃的。不过很多吸血鬼都会过敏和拉肚子,比如伊万啊,小时候因为好奇吃了瓣生蒜,结果拉了一个星期的肚子。”冬妮娅只能自己把剩下的做完,放进烤箱,“所以就会有这样的说法,就和人类很多人不能喝牛奶。”
“这样啊。没事,那我做两份。”
王耀站在灶台前要把新鲜的血块切小。不需要任何思考,王耀左手摁住食材右手拿起菜刀,当手指握住刀柄扣拢起刀,刀跟随手中的力道下落,柔软的食材由于弹性下凹,接触食材的利刃最终刺入斩断,新鲜块状的血类留下干干净净的切口。
身体的记忆,有时候比大脑的还要可靠许多。
王耀在这里的一个月时间里,尽管过的舒适,但感觉生活就像是黑白照片,并没有生命的热情,和伊万口中的过去没有一点关系。所有的话语,周遭的感觉,和真实这两个字,如同隔了层透明的玻璃一样。
只有现在,手起刀落的瞬间,这个姿势,这个空间,突然有种及其熟悉的感觉,把沉睡的记忆和现在的场景连在了一起。
这是身体的记忆,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过的证明。
王耀心底莫名升腾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心脏加快一次次撞击着胸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觉得非常激动。因为代表过去,这张原本都是别人叙述成黑白照片,终于有了一道属于自己的色彩。
这是他的记忆,他原来经常做饭的。不只有他自己,家里还有很多人。
但王耀想要继续回忆的时候,却做不到了。
因为右手的手腕疼的厉害,打断以后王耀仔细再想就没有刚才的感觉了。
“你…怎么了?手又疼了吗?”旁边的冬妮娅发现了王耀的异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全身什么伤都好了,就手这里还是特别的疼。”王耀放下刀,左手捏着手腕轻轻揉着,“感觉像是筋骨都扭在一起似的,不用力还好,一用力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