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对外宣布是病逝，实则是沈怀亲自下命令处死的。沈清柔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可她觉得自己如今的身份和以往不一样了。

虽说她只是楚綦的小妾，但她怀了孩子，而且还是个贵不可言的孩子。这一点让沈清柔在回沈家的时候有了底气。

这段日子，她在成王府过得很是顺心，就连赵紫澜几次三番挑拨，也都被楚綦给训斥了一番。沈清柔就更加意识到，腹中的孩子对楚綦是多么的重要。

此时听到老夫人不善的语气，沈清柔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楚綦，心中顿时就有了底气。

她看向老夫人，双眼含泪，娇柔地开口，“祖母，我母亲这么多年来操持着相府的大小琐事，即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如今已过世了，您不能因为不喜她，就说出这些死无对证的话来污蔑她呀。”

听沈清柔这种不要脸的话，老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她还真没想到以往疼爱的孙女，竟然对她说出如此不敬的话来。

沈清曦见老夫人的神情不对，忙来到她的身边，轻轻地为她拍着后背顺气。要是沈清柔今天把老夫人气出个好歹，沈清曦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她看向沈清柔，冷笑，“妹妹这是有了靠山，连最基本的孝敬长辈都忘记了？”

沈清曦说完这句话又把目光看向了楚綦，“还是说妹妹今日说出来的话，都是王爷默许的？可即便是王爷，也没有到别人家里讥讽别人家老夫人的道理吧？”

大周向来重视孝道，楚綦可不想自己被传出个不孝顶撞长辈的名声。他在沈清曦的话刚说完，就忙起身开口，“大小姐言重了。柔儿并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丞相另娶，绝无顶撞老夫人的心思。我向来都很敬重老夫人，更不会对老夫人有任何不敬的地方。”

楚綦的话刚落，沈怀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在看到沈清柔的时候，他蹙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沈清柔挺着肚子快步走到他的跟前。

“父亲，你要另娶新夫人了？”沈清柔根本就不去看沈怀眼中的厌恶，“我母亲过世还不够三年，你就另娶，对得起我母亲吗？”

“混账！”沈怀冷喝，“我就算是另娶，也轮不到你来质问！”

沈清柔才不管沈怀是不是生气，她自小就是骄纵的性子，在胡氏被扶正后，更是要所有人都得顺从她才行。从溧水庄回来后，她是消停了一段时间，可如今她得了楚綦的宠爱又怀了孩子，自觉身份不一般。这才敢直面盛怒的沈怀。

“我母亲是相府的当家主母，即便是过世了她也是相府夫人！”沈清柔执着地重复着这句话，“当家主母过世不足三年，父亲就另娶，传出去就不怕人笑话你薄情寡义吗？”

“啪”——清脆的声音在厅中响了起来，沈清柔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怀。

沈怀真后悔当初没有让人打死她，“我没把你母亲做的事情说出来，就已是最大的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