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老杂头进来,不由奇怪地问老杂头话。
“老杂头,今天没死人,你来县衙作甚?”
“我们有大事要办呢,你来凑啥热闹?”
“莫非袁熬失踪与你有关?”
“老杂头,你不会发现袁熬……了吧?”这人想说老杂头发现袁熬尸体的,话到嘴边觉得不妥,才临时改了口。
袁熬人不错,没必要那样咒他。
宁小七与县令,看到丁夏的表情果然有些异样。当然,县令知道自己是事先知情,才分辨出丁夏的异样。若非事先知晓,他认为自己即便注意到丁夏,也无法发现丁夏的不同。
“是宁神捕让我来的。”老杂头卑微地说道。
众人齐齐将目光看向宁小七。特别是丁夏,眼角的些许震惊和恐慌,没能逃过宁小七的眼睛。
“是我让他来的。”宁小七说道:“老杂头,左笑花的尸体是你埋的吧。”
老杂头点头:“是我埋的。”
“埋在哪里?”宁小七余光看着丁夏,丁夏神情慌张,极力想掩藏自己。
“就在乱坟岗。”老杂头回答。
宁小七道:“带我们去乱坟岗。”
县尉皱眉,看向县令。县令暗示般地微微摇头,意思是别管。县尉知道自己官级不如宁小七,连县令都不敢出声,他何必强出头。
有捕快没眼力,问宁小七:“宁神捕,去乱坟岗作甚?我们不是去找袁熬么?”
宁小七道:“我没说找袁熬,先去乱坟岗。我们走!”
说完,挥手让老杂头带路。
老杂头看到县令不出声,一切以宁小七为主的样子,他哪里敢不答应。圣上亲颁圣旨,宁小七作为御封捕快,可插手各地案件。所以他老老实实拿着锄头等工具,带头走出县衙。
县令、县尉、捕头、捕快一行众人浩浩荡荡来到城外乱坟岗。
“可还记得左笑花埋在何处?”宁小七问老杂头。
“记得。”
宁小七吩咐:“将左笑花尸体挖出来。”
老杂头看了眼县令,发现县令没说话,只好回答:“是。”
他带着众人来到埋左笑花的地方,开始挖坟。这种乱坟岗,心情好时埋完尸给起个坟包,但是肯定有坟无碑。心情不好也就随便埋了,连坟包都懒得堆。
反正乱坟岗埋人无数,都是乞丐、流民、罪犯等没人认领的尸体。
老杂头挖开一具尸体,尸体已经腐烂变臭。众人捂着鼻子看宁小七如何处理。
就见宁小七到坑边瞧了一眼,看向县令说话。余光却锁定丁夏,看见丁夏惊慌的眼神。
县令也发生了丁夏惊慌的眼神,但他仍希望宁小七说出埋着的死人是左笑花。
然而,他还是听到了不愿听到的结果。
“此人不是左笑花。”宁小七道。
哗!
县尉惊道:“什么?不是左笑花?”
“当时我在场,被砍之人确实左笑花。”有捕快说道。
傻啊,你说这话。这个捕快不知自己此时已被同僚在心里骂个狗血淋头。
宁小七不管那傻捕快,醉眼朦胧看出对方与此案无关。他盯着丁夏,问道:“丁夏,你还有何话说?”
丁夏额头冒汗,却是反问道:“宁神捕,我不知你是何意。”
“何意?左笑花斩首前由你验明正身,可斩的却不是左笑花,你说我是何意?”
宁小七的话,让众人的目光聚向丁夏。刚才失言的捕快,才后知后觉地想打自己耳光。宁小七说被斩首的不是左笑花,他偏说是,岂不是说,他参与了掉包左笑花。
丁夏嘴硬道:“是我验明正身没错,我认为左笑花已被斩首,不知宁捕快你何出此言?况且,不只我一人认为被斩的是左笑花。”
“我敬重你,称你一声神捕。可你本来查找袁熬,却突然无缘无故怀疑我,说斩的不是左笑花。”
“我敢问宁捕快,凭何说尸体不是左笑花?我可是有人证,你却空口无凭。”
那多嘴的捕快连忙后悔极了,不过他当时看到那首级的样子,确实与押送来时左笑花的样子一样啊。
再说,现在坑里原尸体已成这样,谁看得出来原来是谁?宁小七有何证据,说这尸体不是左笑花?
“我当然有证据。”宁小七坦然道。
“左笑花是我亲手所抓,我自然熟悉他。我还可以告诉大家一个最简单、最普通的常理,每个人的牙齿都不一样。”
“所以,每个人的牙齿能证明一个人的身份。”
“不信你们自己看自己的牙齿,再看别人的牙齿。再不然,可用面团放嘴里,印下自己的牙印与别人的对比,一看便知我说得没错。”
“而我见过左笑花笑,看过左笑花说话,我对他的牙齿有记忆。作为一名神捕,记忆好是必需的。”
“所以,此人尸体虽已腐烂看不出样貌,但他的牙齿没烂,故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丁夏道:“宁小七,这不过是你一家之言。你说牙齿不对就不对?我们又如何知道左笑花的牙齿是不是这样?”
宁小七笑道:“就知你不会承认。可你却忘了,左笑花的四肢是被我打断的。他的骨头,哪里裂、哪里碎,碎了多少块,裂成什么样,我都一清二楚。”
丁夏的脸,终于大变色。
此时不要说县尉,就算是其他捕头、捕快,也都看出端倪。
这个丁夏,绝对有鬼!
宁小七指着坑里的尸体说道:“而这个掉包冒充左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