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卒再次去找曾县令,回来后说曾县令同意放林山海和玉石匠,共需两百银。至于顾武,要一百两银才能放人。
“大哥,你再去与县令老爷说说。我当镖头没几年,哪里拿得出一百两银来。我全部家当换成银两,勉强才能凑足三十银。”
“求求大哥,行行好。”
“你当我去与老爷说情,不会挨骂么?”牢卒骂道:“有钱就给钱,没钱就多呆几日。待找不到证据,自会放你。”
林山海对牢卒道:“烦请大哥托人带话给我夫人,让她带上二百银来赎我。再备上十两碎银给大哥喝酒。”
牢卒直接开牢门。
“林捕头向老爷作保,许你与他先出来,回去拿银子。碎银林捕头已给我们。”
“多谢大哥!”林山海拉着玉石匠出牢房。
顾武见状,厚着脸皮喊道:“总镖头,还有我!”
林山海本不想搭理顾武,却还得说场面话:“镖局哪里还能拿得出钱来?你多等几日,没有证据,只能放你出来。”
牢卒将牢门关上,领着林山海与玉石匠出去。
林捕头在牢外等着,谢过牢卒,与林山海、玉石匠出了衙门。
林山海让玉石匠赶紧回家,两人从此了断恩情。
只剩林捕头与林山海,两人默默走回林成镖局。
“你如实对我说,你可是真的销赃。”林捕头问林山海。
林山海道:“事到如今,我是不是真的销赃已不重要。不管我是不是销赃,赃物在宁小七手上,那些强盗都会找我算账。此事过后,林成镖局是开不下去了。”
“我拜托你一件事。那两百银给曾县令后,你帮我变卖家产,分给镖局的人,解散镖局。我到家后马上带你嫂子离开麒久城,从此隐姓埋名。”
林捕头冷哼道:“你说得轻巧,林家的基业毁在你手里,你却一走了之!”
林山海停下脚步,看着林捕头:“你想要我怎样?”
“你有没有想过,我撑起这个镖局,有多难?”
“上次之事,州府和曾县令从镖局搜刮了多少银两,你不是没看到。整个镖局都被他们刮空,若不是我硬撑,镖局早就经营不下去!”
林捕头将林山海扯进一巷子,巷子里四下无人。
“你还说?若不是你们父子当初突生贪念,想对宁小七那些货物下手,与宁小七、叶家起冲突,镖局会走到这一步?叶家会针对镖局,让镖局难做?”林捕头质问。
林山海反驳道:“我有何错?那些货物就不该是我们的吗?我们镖局被强盗抢,我们是苦主,拿回损失有何不可?最后我们什么都没拿到,叶家还不放过我们,凭什么叶家可以仗势欺人!”
林捕头怒道:“我们是苦主,可强盗是宁小七杀的,不是你杀的。若是你杀的强盗,那些货物随你处置!”
“我想杀那些强盗,我也想报仇,可我找得到他们吗!”林山海反驳。
林捕头质问:“就算你找得到,你杀了他们吗!那个裘海山,丹劲大宗师!匪号‘断海拦山’!”
“好了,我不与你吵。如今再怎么吵也没用。我留在麒久城,会被那些人杀死。我离开麒久城,林成镖局也解散,那些强盗便不会找林家麻烦。等过上几年,林家寻别的出路或找人重新建镖局,林家一样能东山再起。”林山海道。
“不,我要你在林家列祖列宗面前以死谢罪。你死了,那些强盗才不会追究。你跑了,他们找不到你,即便林成镖局解散,那些人也一样会杀林家人泄愤。”林捕头说出计划。
林山海盯着林捕头,摇头道:“不可能。你别想硬来,你打不过我。你保我出来,我欠你情。我知道你从小心里不服我,也不说出来。我离开林家,你可将我逐出林家,这样便与林家无关,你也可以成为林家家主。”
看到林捕头不愿意,林山海接着说道:“林家如今危难时刻,你我再内斗,只会让外人笑话。若我在麒久城被那些人杀死,你觉得你脸上有光?林家脸上有光?”
“你若真心为林家着想,就放我离开。你接手林家,将我逐出林家。培养新的家主,为林家将来崛起准备。”
“你有公门身份,再多向叶家说些好话。过上几年,林家便能东山再起。事已至此,你以为让我死,那些人就会放过林家?只有我在外头,你们才有借口让他们不能乱杀林家的人,这叫冤有头债有主。”
“走吧,先回去,不能再耽搁。”
“我暂时还会在城外,你让人留意顾武,看他往哪个方向去,告诉我。”
林山海这么说,就已确定就是他销赃。顾武就是从他那里听到消息,传给风里飞,害死林中,所以林山海要杀顾武报仇。
一切正如宁小七说的那样!
林捕头心里暗暗悲伤。眼前这个男人,他确实从小不服。但就是这个男人,带领林家从困境中走出。
说起来,他还是有点佩服林山海的。
可是,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给林家带来衰败。
他被林山海说动,纵然林山海以死谢罪,那些人不能亲手杀死林山海,多数不会轻易放过林家。
他们会迁怒林家人,他们需要泄愤。
强盗,就是这个样子,不会与人讲道理。
他们讲道理,他们就不是强盗。
两人回到镖局,林山海对镖局的人说,因为丧子,又被宁小七诬蔑,他已无力支撑下去。
宁小七将祸水引向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