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狩猎队整装待发。
昨天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这儿本来就是个众山围绕的盆地,光线昏暗,周边的情况看得不那么真切。
今天上午再一看,这个地方的氛围跟之前的地儿感觉不一样。
自从进入西王母地盘以来,这是林朔第一次体会到大自然温和的那一面。
脚下是一片绿草地,两三寸厚的土壤层,踩着软绵绵的,很舒服。
前面不远的裂谷,有雾气正在蒸腾上来,雾气并不浓,给周围带来一片朦胧感。
空气闻着很新鲜,耳边还能听到鸟叫声。
随着雾气泛上来,无数的气味讯息钻入林朔的鼻翼。
林朔很快就知道了,众人眼前的这片大裂谷,里面拥有一片森林。
这是典型的温带森林,以常青树和阔叶林为主,里面栖息的动物也很寻常。
乍一问,除了几头猞猁称得上是猛兽之外,没什么大家伙,在林朔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说吧。”林朔看了老贺一眼,“别藏着掖着。”
“总魁首,这情况不对。”贺永昌沉声说道。
“哪儿不对?”林朔明知故问道。
“您昨晚可是哄了一晚上的孩子。”贺永昌说道。
“不是,我哄孩子怎么了?”林朔翻了翻白眼,“你儿子贺天彪今年八岁了不需要哄,我家里那三个还小呢,晚上不肯睡觉歌蒂娅又搞不定,我不哄怎么办?”
“您哄孩子当然没问题了。”贺永昌摆手道,“可按理来说,你昨晚应该是没工夫哄孩子的。不仅你没工夫哄孩子,苏冬冬也没工夫在旁边听一晚,而我老贺,也没这个福气在帐篷里半睡半醒的。这事儿有蹊跷。”
“什么蹊跷?”魏行山这会儿也凑过来了。
“按照我们之前的经历,很容易就能推导出来,这裂谷附近晚上是很热闹的。”贺永昌说道,“之前我们的遇上的异种天蝶、异种跳蛛,还有那些人形异种,都是从裂谷里面蹦跶出来的。
所以我们昨晚的扎营地点,就处在这些东西出入的交通要道上,按照常理来说,昨晚应该很热闹才对。
昨天上半夜,总魁首一开始拉着我和苏冬冬聊天,估计也是防着这点。
可结果呢,一晚上风平浪静,反倒是总魁首家里的两位公子和一位小姐把总魁首给难住了。
这事儿不对。”
“没什么不对的。”林朔说道,“因为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什么道理?”魏行山问道。
“出入要知道关门。”林朔说道,“这个道理畜生不懂,李泰安这样的存在肯定是懂的。他出来一趟又回去了,说不定就把地底空间跟裂谷的通道给封住了,所以地底下的东西出不来。”
“原来是这样。”贺永昌嘀咕道,“那李泰安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人,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们其实应该也听说过。”林朔说道,“华夏神话传说里,有这位的名号。”
“啊?”魏行山问道,“谁啊?”
“东王公。”林朔说道。
“东王公?”魏行山大吃一惊,“听这名字,好像是西王母的丈夫?”
林朔说道:“在华夏的神话体系中,这人又叫东华帝君,掌管仙籍。
用现在的话来说,这人是仙界的组织部部长,人想要成仙得道,都得由他来接引。
当然神话这东西,形成自有其历史和宗教的背景,杜撰成分较多。
不过从他自己的话语中能听出来,道教的有一种说法是有根源的。
那就是他跟西王母一起并立于世,共理二气,是育养天地陶钧万物的两仪神。
到底是不是夫妻,这个不好说,但在一块儿总没错。”
说到这儿,林朔就不往下说了,而是指了指老魏:“哎,人都下去了,到你了。”
三人一边议论这事儿的时候,狩猎队正在绳降,这会儿其他人也都下去了。
魏行山赶紧顺着绳索下裂谷,而贺永昌则说道:“总魁首,那听这意思,西王母跟东王公之间,似是并不那么和睦。否则你看这东王公也不会出来,跟我们透了那些底。”
说到这儿,贺永昌左右看了看,然后把飞天夜叉支在自己脑袋边上,轻声说道:“总魁首,你说是不是有可能,咱猎门祖师奶奶云儿,跟这个东王公……”
“打住!”林朔赶紧摆了摆手,对贺永昌语重心长地说道,“老贺啊,你不是那种搬弄是非的人嘛,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怎么可以乱说呢?”
“我说什么了?”贺永昌一缩脖子,矢口否认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你把兽叉支棱起来干嘛?”林朔白了老贺一眼,“这难道不是怕祖师爷怪罪,一道天雷劈下来?”
“嗐。”贺永昌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东王公既然跟咱猎门祖师爷有旧,他还说过,他是瞒着里面的那位跑出来的,这上下文一联系,难免会让人有某种联想。”
“什么联想。”林朔问道。
“什么联想不重要。”贺永昌摆了摆手,“关键是这里我们好像有机会。”
“什么机会?”
“西王母跟东王公不合,这难道不是我们的机会吗?”贺永昌反问道。
“老贺啊,你要是这么想,那就错了。”林朔说道。
“还请总魁首指教。”
“很简单的道理。”林朔指了指贺永昌,“你老贺在外面偷人了。”
“什么?”贺永昌都听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