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晖狼狈不堪的回到家,浑身酸疼的要命,左上臂肿起老高,幸亏那一棍砸到了肉多的地方,否则骨头都要断掉。自行车也给弄丢了,跟家人扯了个慌说扔在了学校,实在没办法,也只能得过且过,明天再说明天的事儿。
这一天真是倒足了霉,查清了凶手的下落,却费力不讨好,无端发火又伤了魏亚丽,然后自己又莫名其妙的成为对方首要的报复对象,许晖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劲,脑子里思前想后的罗列了一大堆原因,有两点引起了他的注意。
最有可能出问题的就是左志涛,出于对赵歌能量的绝对信任,许晖找左志涛了解红旗巷情况时,几乎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否则也得不到那么多料,虽然也知道挺冒险,但毕竟还有一年时间,黑牛、谢三他们并没有真正滚蛋离校,左志涛如果卖了他,不好交代吧?
但换个角度一想,许晖又发现自己颇为天真和一厢情愿,左志涛是红旗巷的人,就像自己是文化大院的人一样,为了一个并不是太相干的人出卖自己的兄弟?许晖自讨做不出来,那么左志涛也不见得会做,别看拿个赵歌压他,但是对于有个性的人反而会起到相反作用。
如此一想,许晖就感到恐惧了,几天下来自己跟踪盯梢马启明他们,岂不是闹出了天大的笑话?再想想也不对头,如果徐小磊知道他在盯梢,随便找个僻静的巷道都能把他收拾了,何必还要等到今天,特么的,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许晖两次和秦老师接触,被对方看见并记恨,尤其是两个礼拜前,秦老师出事那个中午,许晖在校门口拦住老师并跟他示警,应该是被对方看见了,嫌弃自己多管闲事?靠!这些鸟人有这么聪明么?
想到这里,许晖也吃不准,他又记起罗小刚在篮球场上无意中听到的马启明他们的对话,过段时间还要到学校收拾一个人,那么这个人,难道指的就是我老人家?
思前想后了半天也不得要领,许晖又无端的烦躁起来,晚自习到底去还是不去成了个难题,那帮人要是没完没了,大晚上的,去了指不定还要吃大亏,但就这样做缩头乌龟,许晖怎能甘心?
匆忙扒拉了几口晚饭,许晖就出门了,漫无目的之下,居然不自觉的又晃到了夜市薛永军的摊子旁。
“来啦,这是上课呀,还是放学了?”刚炒完一大锅花生,老九正好空闲下来,看着许晖奇奇怪怪的样子,有点纳闷。
“上课,先到你这儿坐会儿。”
薛永军也不多问,稍微犹豫了一下,转身拿了两瓶啤酒回来,他虽然不太会说话,但能看的出来许晖的情绪非常的不好,唯一能安慰兄弟的就是陪他静静的坐会儿。
最近许晖没事儿老来,无论开心还是失落,都是一瓶的量,看着人头攒动的夜市,看着老九忙碌的样子,心里渐渐宁静和踏实,老九也同样,许晖一来,他就提上两瓶啤酒,有空的时候就安静的陪坐在旁边,两个人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有时候从头到尾可以不说一句话。
今天也如往常一样,俩人一声不吭的已经灌完了一瓶啤酒,许晖站起身拍拍屁股,看看老九,想说两句什么,但最终就挥了挥手,扭头走了。
许晖走了没多大功夫,赵歌和谢海青来了,薛永军有点迷糊,要是这俩人早来一步就好了,几个人见面,聊上一段,说不定就把矛盾和不快给消除了。别看薛永军不怎么掺和事儿,但他知道赵歌和许晖之间不对付,上次赵歌的生日,许晖缺席,大家表面上没说啥,但都知道赵歌非常不痛快。
但事情就是这么不凑巧,赵歌路过,顺便还钱,之前特别困难的时候,前前后后从薛永军手里拿了一万五千块钱应急,虽然现在仍然困难,但赵歌是个要面子的人,但凡手头有点,多少先还一些。
一番推让,薛永军自然拗不过赵歌,收下钱后,招呼二人聊会儿。
“你这胳膊怎么样?干活得劲儿吧?”
“还行,现在恢复期,稍微重点的活儿,我就两只手全上。”
“注意安全,虽然最近好点,但也不要大意。”赵歌点点头,心里挺不是滋味,上次他在夜市遇袭,拖累薛永军遭受无妄之灾,右臂被木棍给打折了,对老九一直有种亏欠感。
“那没有啥,我又不招惹别人。”
赵歌苦笑,但也不好说破,而且现在解放路一带商业街陆续改造,规划中有一半的夜市要取消,所以一直想给老九提个醒,“我是这么想的,找个门脸吧,安全一些,也总比这样风吹日晒强。”
“找门面多贵呀,要交房租,不要。”薛永军直摇脑袋,眼下的小摊,除了交个卫生费和摊位管理费,几乎没别的额外成本,赚的钱就是这么一点点抠出来了,如果以后全当房租给扔出去,他是绝对不干的。
赵歌也没指望一两回就能说服老九,他现在正帮这家伙找门面,初步在和平剧院周围看了几家,其中有一间十来个平房的小隔间,临着大街挺合适,等有点眉目了再找老九商量。赵歌心里总有种隐忧,他与刘坤之间的冲突会再次殃及老九,必须要寻找一个妥善的办法,否则很不踏实。
“刚才老七来过,跟你们前后没差两分钟和谢海青要走,薛永军憋了半天,自然想要说上两句。
赵歌眉头一皱,但并未说话,可谢海青不干了,“来就来呗,特么的有空瞎转,却没空跟大伙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