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诸人有点眼力见的,均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丹鼎宗主和崇圣道君。据说两人算得上是好友,不知道他们之间会不会计较自己徒弟的输赢。
禹安看着台上的场景若有所思。
半晌,他才转头对丹阳道:“丹鼎宗主倒是心疼你那徒儿。据我所知,那笛子可是用几千年才形成的紫灵竹精心锻造而成的,其音色缠绵婉丽能够迷惑人心,勾出人心底里深藏的yù_wàng与恐惧。没想到,这样好的笛子,你却给了你的弟子,而你的弟子却用它来对付道君唯一的弟子,现下,也不知究竟是谁会输谁会赢了。”
“我的弟子我自然是心疼的,那笛子是他惯用的武器,无论是谁对上他,他都会布下迷阵。”丹阳对这明里暗里的挑拨离间,心里一紧。
他侧目去看崔涣之的神色,却看到他依旧面无波澜。
崔涣之感受到几人之间的波涛汹涌,只轻轻把茶杯放到桌上。
灵玉与桌面碰撞,发出了细微的声响,令所有人汗毛倒竖,不自觉都安静了下来。
一股熟悉的恐惧感渐渐涌上心头。
据说,崇圣道君年轻时,极为喜清静,厌聒噪。他性子冷,但说来到底是个剑修。他在金丹后期时,曾在坐下饮茶,却总有一个元婴期的长辈在他面前放胡话,甚至侮辱了他的师兄,也就是现在的御剑宗的宗主。
那时崇圣道君一句话也不说,只像现在一样,放下茶杯,直接拔剑就和那个元婴的道长打了起来。没想到的是,还真被他越级打赢了。
自此,崇圣道君以一剑惊动大陆。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大会出手了,但大陆上还一直流传着他的传说。
熟悉的动作让在场人不敢再说话,大家都静静的看着擂台上的战况。
元婴至元婴期以上者,可以勘破迷雾,看到里面的情况,但却看和阵法之中的人韩子黎看到的情况不同。
韩子黎上一辈子便是魔尊,魔道喜欢迷惑人,所以再没有比他更熟悉这样的阵法了。
前方是一片密林,韩子黎提着剑,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穿过密林,一座高大的殿堂屹立与河岸旁边,清澈的河水缓缓流过,旁边鲜花似锦,花田里种植的是修真界人人都会为之疯狂的珍惜植物,但它们在这里,却只是供人观赏的寻常花草。
有穿着彩衣的男女走过,甚至有姑娘穿着红衣,露出了白皙的小腿和瘦削的肩膀,袅袅娜娜的走过。
宫殿上,正用繁复华丽的篆字写着“魔宫”二字。
韩子黎面色冷漠,他直直的走进了宫殿。
宫殿里到处都挂着大红的丝绦,挂着红色的灯笼,来往人皆穿红戴绿,面带喜色。
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兴冲冲的走到韩子黎身边,恭敬跪拜:“今日乃魔尊大喜之日,还请您允许我带您去换上喜服。”
韩子黎身侧的剑动了动,半晌他才轻轻启唇:“走吧。”
那面具男子带着韩子黎去了一处浴池之后,便退了下去。
韩子黎站着不动,突然,他脖子上有两只柔软的手臂绕了上来,他握剑的手轻轻一动,却听到身后那人清冷的嗓音里,微微夹杂着些抱怨:“你怎么还没弄好?”
韩子黎全身僵硬。
崔涣之收回手,走到韩子黎身边,容色是他十分熟悉的冷淡漠然:“怎么?你平日说心悦于我,难不成是哄人的?现在你是想反悔吗?”
韩子黎这才注意到,师尊穿了一身红色喜袍,他微微愣住,不自觉道:“我不会后悔,永远都不后悔。”
“是吗?”崔涣之似笑非笑,他慢慢走到韩子黎身边,抬头想要吻他的脸颊。
梦寐以求不过如此,韩子黎却侧身躲过,眼神却十分哀伤。
“你不是说不后悔吗?那你为什么要躲?”崔涣之似是愤怒到了极致,连嗓音也微微发颤。
韩子黎抬手,想要碰一碰他的脸颊,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做。他只认真的看着崔涣之,惋惜道:“你一点也不像他,可惜他也不会像你这般来问我。”
他话音一落,四周空气就扭曲起来。
崔涣之清冷肃杀的面容闪过一丝冷意,“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不妨留下来陪我!反正我和他长得一样,也没什么区别!”
韩子黎闻言立即提剑,面色微微狰狞:“不,你连容貌也不像他,一点也不像!”
霎那间,一剑惊天下!
巨大的剑光带着破风的声音,朝“崔涣之”袭去。玄妙是剑意包裹住“崔涣之”,一瞬间,他身体就被打得四分五裂。
韩子黎是剑意是“勇”。所谓一勇而能无前,一勇而能永远追寻,永不退缩!
低昂的剑音震荡得边缘的雾气微微颤动,结界似乎是受不了剑意的冲击,竟然变得薄弱了许多。
丹阳面色不太好看,留仙门主却投以欣赏的目光,“道君的徒儿年纪这般小,没想到天赋如此高,竟然已经练出了剑意,看来是您教导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