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姗杉目光追随着覃桓昔和苏漾,不管今晚付则成举办这场宴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覃桓昔和苏漾无疑已经成了整场宴会最耀眼的人,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苏漾已经有深爱的人,他们就是无数人眼中艳羡的王子和公主的完美组合。
厉俊彦注视着莫姗杉,轻柔地道:“人道是有得必有失,覃少爷的无所不能定然不是天生就会,他付出的努力也比任何人都多,但同样的,他也失去了很多自由。他在花大量时间学习和练习的时候,别人正在享受悠闲,哪怕是虚度时光,那也是享受到了那份快乐。”
莫姗杉忽然笑了,定定地看着厉俊彦道:“我懂你的意思。”
厉俊彦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鼻尖:“当然,覃少爷是众所周知的天才,他的天赋也不是谁都能够拥有,在别人看来他的那些不断的反复练习十分枯燥,也许他会觉得很快乐。”
“嗯,我相信你说的。”莫姗杉将手轻轻搭在栏杆上,“因为我和桓昔一样,很多时候我也会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也许很多人难以理解,但那是我用生命热爱的东西,无论多枯燥乏味,但是对我而言,那是最能证明我自己的时刻,很多时候还能让我忘记时间的流逝。”
“我也相信你,总有一天你会用你最想要的方式证明自己。”厉俊彦鼓励道。
“谢谢你。”莫姗杉低头轻笑,白皙光滑的脸庞渐渐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此时一曲结束,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覃桓昔牵着苏漾优雅至极地向宾客行礼,顿时掌声变得越发响亮,两人礼貌地婉拒了宾客们的攀谈示好,挽着手朝莫姗杉和厉俊彦的方向走去。
“好累啊。”苏漾一看到莫姗杉就倚了上去,夸张地做了几次深呼吸。
莫姗杉哭笑不得:“大家还在看着你呢,这么快就把大小姐的高贵形象给丢弃了,你让那些还沉迷在你优雅舞姿里的少爷们情何以堪?”
“本小姐就是这种个性,他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该幻灭的早就幻灭了,再说了,本小姐是那种看别人眼光过活的人吗?”苏漾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挤眉弄眼地瞧着莫姗杉和厉俊彦,“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你们真的不去跳一支舞吗?”
莫姗杉和厉俊彦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跳舞只是懂点皮毛,我可不想出丑,不过桓昔真的惊到我了,我刚还在和俊彦说,桓昔你可真是无所不能,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你不会的东西?”莫姗杉笑看着覃桓昔。
苏漾也转头去看覃桓昔,豪爽地伸手拍了拍覃桓昔的肩膀:“刚才宴会开始时,付则成让我们跳舞,尽管我到现在还觉得他就是想故意刁难你,毕竟大家都知道我本就会跳舞,但是以前从来没见过你跳过舞,所以你答应付则成的时候,我真的捏了一把冷汗。姗杉说得对,你的确无所不能,我想付则成也没想到,你可不只是会拉小提琴,还是个‘舞’林高手。”
覃桓昔但笑不语,撇头看向被人群包围的莫绍蘅和贺璟逸。
原身的确不会跳舞,过去的十几年,他的人生早就被小提琴包围,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学习其他的特长。但他是宁薛,宁薛的人生潇洒恣意,只要他感兴趣的东西,他都会花心思去学,去细细琢磨,没有人会约束他。
不过,覃桓昔倒不认为付则成在宴会开场,就给了他和苏漾这么大的排场,只是为了故意刁难,恐怕连刁难都算不上。付则成这么做除了让人认为给足了他和苏漾面子,更多的恐怕是一种试探,试探他这个众人眼中的天才小提琴演奏家,到底还有多少底线和不为人知的一面。
覃桓昔眼神暗沉,嘴角弯了弯,他的底线可是在灵魂,而非现今的身份。
正在覃桓昔沉思之际,一只白皙纤长的手端着酒杯出现在他眼前,他抬眼看着笑容满面的莫姗杉,接过酒杯与她碰杯,抿唇喝了一口,轻轻晃动着酒杯道:“谢谢。”
“在想什么?这么专心?”莫姗杉轻倚着栏杆,望着人群中的莫绍蘅,神色一派了然,扬起秀丽的眉头,戏谑地道,“在想莫叔?”
覃桓昔轻笑摇头:“我在想苏漾刚才说的那番话……”
覃桓昔话音刚落,才发现苏漾和厉俊彦都不见了,疑惑地问:“他们人呢?”
莫姗杉失笑:“我就说你走神了,苏漾去补妆了,俊彦去趟洗手间。对了,你刚才说在想苏漾说的那番话,怎么了吗?”
覃桓昔想了想道:“没事,我也只是猜测,付则成这么做并非为了刁难,而是试探。”
“试探?”莫姗杉诧异,像是有些明白覃桓昔的意思了,“其实之前我也问过小叔,付则成举办这场宴会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试探你。何况当时攻击苏漾和关翼的人,本就有付则成的人,当时的情形肯定瞒不过他。”
“嗯……”覃桓昔淡淡地应了一声,若只是为了试探,他反而放心了。
此时一名侍者走了过来,恭敬地道:“莫小姐,苏小姐请您去一趟洗手间。”
“苏漾?”莫姗杉疑惑地与覃桓昔对视一眼,回头问侍者,“发生什么事了?”
年轻的侍者似乎有些紧张,愣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刚才苏小姐回来大厅时,有位宾客不小心撞到了她,那位宾客的酒撒了一些出来,溅到了苏小姐的礼服。”
“她现在在哪里?